她一口气上楼跑回房间,然后拿着换洗衣服钻进浴室,正要踏进淋浴间时她忽然停下来,转头去看墙上的镜子。
镜周装着一圈镜前灯,清清楚楚照亮了能看到的所有细节。
她抿着唇凑近了点,轻轻转头将颈侧暴露在灯光下。
颈侧原本浅粉色的胎记变成了浅红色,变得异常醒目。
温书瑜刚想抬手去摸一摸,结果脑海里又蓦地浮现出他低头埋在自己颈侧时的旖旎画面。
一瞬间,她不仅想到了他落在颈侧的吻,还想到了——
她手顿时触电似地又缩了回来,浅红的痕迹似乎也开始隐隐发热。
她不敢再看镜子里那个面红耳赤的自己,忙转过身从镜子面前走开。
洗完澡吹干头发,温书瑜拿出遮瑕膏小心地一层一层涂到颈侧,勉勉强强把痕迹给遮盖住。
现在从镜子里似乎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她还是觉得不保险。
回国的时候还是系个小丝巾做装饰吧,万一被发现了可就完蛋了。
刚走出浴室,管家就来敲门请她下去吃晚餐。
“好,我就来。”应声之后,温书瑜磨磨蹭蹭地开门出去。
一想到下楼吃饭肯定避不开他,她就忍不住尴尬又紧张。自己要是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这件事是不是就能翻篇了?
可还没走到餐厅,她就被人堵在了走廊上。
梁宴辛双手散漫地撑在栏杆上,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
温书瑜步子一顿,手不自在地背到身后。
男人盯着她,慢慢松开一只手,转过身正对着她。
“怎么不过来了?”
“……噢。”她垂下眼挪了挪脚尖,慢慢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快经过他时,他忽然一抬手——
梁宴辛看着她抬起头警惕得像只松鼠似的模样,咬着牙皮笑肉不笑,“你还准备一辈子躲着我?”
“我没躲啊。”眼神都飘忽到不敢看他了,却偏偏还要嘴硬。
他拧眉,认命地低叹一声,“眠眠。”
温书瑜被他用这样的语气一叫,耳根立刻就没出息地发软。
“没有哪个男人能对喜欢的女人无动于衷,我已经尽力在忍了。”他无奈道,“况且刚才的事,怎么看难受的也该是我。”
她一愣,越往后听脸越热,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的同时,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让他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