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伤怀,我也难受,侍候小郡主的瑜宁姑姑,如今已经改了名字,正好我跟前的一个大宫女,才提了管事姑姑,今儿个就一并给你们都改了吧。”
既然玉堂宫里已经有了管事姑姑,还要自己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用自个儿同太子妃叫板吗?毕竟太子妃跟前,也才用一个管事姑姑。
才一来,就叫改名,益宁不知道这是孙清扬体贴自己,怕这旧名字总让她触景伤怀,还是别有用心,但她内心里,却觉得如今唯有这名字,是自个儿和陈丽妃的联系了,并不想改,可主子发话,哪儿有奴婢反驳的道理,只得低低应了一声:“听凭良娣做主。”
孙清扬从她这一句里,听出了不情愿,但倘若不改名字,总免不了有人在背后议论,就像瑜宁当初到她跟前一样,从前她年轻气盛,偏对着不肯让改名字,而今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争那闲气,当下,只当没听出益宁的不快,笑说道:“从前内宫里的管事姑姑,都是用的‘宁’字,我和太子妃商量,东宫里头的管事姑姑,就都用‘静’字,瑜宁如今名叫庄静,你以后就叫益静吧。”
益宁听孙清扬虽然给她改了名,却留了个益字,知道这是周全她的意思,遂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奴婢益静多谢良娣赐名。”
一旁的福枝笑道:“益静姑姑得了名字,奴婢的呢?天天被她们一般叫着,都体现不出奴婢的管事姑姑身份来,良娣快给奴婢也改了吧。”
“你就直接叫福静吧,静些才有福呢,省得这般吵吵。”
福静当然知道这是孙清扬说的玩笑话,当下满口答应:“良娣教训得是,奴婢这性子,是该沉静些,不然岂能压服住下面的人?”
一旁立着的桂枝对福静笑道:“你自打升了管事姑姑,奴婢们个个都是噤若寒蝉,还要怎么压服啊?”
孙清扬笑着对益静说:“姑姑到这里来,就和她们一样,在我跟前随意些,不必拘谨。你比她们都年长好些,就是福静,以后有什么事,也得听你的,看到她们什么地方做错了,只管按规矩罚了去,若是有那不服气的,你再报给我找她们理会。”
虽然这多半只是场面话,但益静一听,这话却是没把她当外人的意思,就有些哽咽:“先前丽妃娘娘说良娣待人宽厚、纯良,奴婢还有些半信半疑,如今到这玉堂宫里,听得良娣一席话,这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见益静黯然神伤的样子,孙清扬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温言问道:“丽妃娘娘,她去得可还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