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保守且固执,很容易各执己见。离开京城的时候,小的就跟您说过,让他们两个当主考,只怕会意见不和。而且他们选的人,未必合您的心意。听说此次事情就是从那位李从谦而起,高大人要淘汰他,礼部尚书想留下他,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裴章迅速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陷入沉思。
一边是他渴望多年的西北军权,一边是大业三年举办一次的科举选士。有时,他真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块,放在国家的几个地方,好让事事称心如意。
“还有来送信的人说,离开京城的时候,庄妃娘娘已近临盆,算算日子,小皇子应该已经出生了。这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吗?您是一国之主,总不能在外面呆太久……”大内官又劝道。
裴章重新坐回宝座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会有几个孩子,也许这个孩子是唯一能继承他大统的人,尽管不是嫡出,也并非他心爱的女人所生,但到底是他的血脉。他还是对这个孩子寄予了厚望。
“明日你让山西布政使来见朕,等朕交代完事情,就回去。”
大内官大喜,忍不住作了个揖:“皇上英明。”他是真的怕皇上一口气咽不下去,又跟靖远侯杠上。这里可是西北!是人家靖远侯的地盘,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引起政变。偏偏以皇上的性子,这些话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会伤到他的自尊,激起他不肯服输的心。
毕竟皇帝做久了,帝王的人生从没有“屈居人下”这几个字。
大内官知道,皇上跟靖远侯之间,只是暂时偃旗息鼓,今后有的是正面交锋的时候。
裴章提笔,正要批阅这次送来的奏折,忽然头也不抬地问道:“靖远侯的那个妾室,真是小户之女?”
大内官被他问住,恍恍然道:“小的是这么听说的。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裴章摇了摇头。不妥倒是无不妥,但他回想起那日在城楼上,那妾室的一言一行,总觉得不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敢这么跟一国之君说话?她是当真不怕死,还是有恃无恐?
而且她说话的神态,气势,总是会让他想起皇后。
说她像皇后,倒也不尽然。分明是不同的长相,不同的气质,可总是莫名的让他产生联想,很难不在意那个女人。温柔纤弱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强势的性格。而这样的性格,恐怕寻常人家很难教养得出来。
如果她不是裴延的女人,又怀了裴延的孩子,恐怕他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