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他说对了。

苏奕并不否认。

无论是前世的王夜，还是今世的他，当得知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而南平天无疑很了解王夜的性情，才会在临死前，抛出这样一件事来。

“你啊，就是太聪明了。”

苏奕道，“人一旦太聪明，就会变得怯懦，陷于心术，囿于阴谋外物，一遇到杀身之祸，不想着如何应对，只想着如何退避和坑人。”

南平天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苏奕这番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简单而言，就是缺少向死而生的气魄。”

苏奕抬手一指南平天，“我让你自我了断，可你必不敢这么做，因为你总想着，万一有变数发生，或许就能化险为夷。”

南平天沉默不语。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并且和苏奕对谈中，一直观察附近的变化。

可惜，并没有什么变数，足以改变他目前的处境。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气英雄不自由，或许，这就是我的运数尽了！”

南平天喟叹，满脸颓然。

“好走。”苏奕拍了拍南平天的肩膀。

“能死在你手底下，我南平天此生……倒也不虚此行。”

南平天忽地笑起来。

就如同彻底看开了，释然了。

而后，他躯体悄然碎裂，化作无数灰烬飘洒。

苏奕拿出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转身而去。

轰隆！

天塌地陷，万象崩碎。

整个纪元战场都在倾塌毁灭。

肉眼可见，许多身影朝外界冲去，像璀璨的神虹，呼啸而去。也有神明所化的秩序神虹划破时空，在朝天穹深处掠去。

那是神明的力量！

据说，只要成神，就能凭借神格的力量感应到前往神域的时空坐标，可以打碎虚空，横渡时空壁垒前往。

“阿宁，等我安顿好事情，就会去神域找你，一定好保重自己！”

苏奕抬眼望向天穹深处。

他知道，羲月神尊已带着羲宁离开。

当天，纪元战场消失在仙界天穹之上，这一场引发仙界天下关注的盛事，也就此落下帷幕。

一时间，天下震动，掀起轩然大波。

“此次究竟有多少人成神？”

“也不知道，苏帝尊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