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过了那个临界点,他真的会开木仓、
让琴酒额头青筋反复暴起的事实是——黑泽很清楚这条线在哪里,他游离在彻底激怒琴酒的边缘,却又点到即止,从不深入讨论。
琴酒原来以为这种糟心的生活他最多过三天,第四天就会忍不住把子弹送进黑泽的脑袋。
但是时间来到第七天,琴酒装满子弹的伯|莱|塔依然没有派上用场。
不管是选择车辆行驶路线,还是下车购买食物饮水,黑泽都能做到完全合乎琴酒的心意,琴酒第一次发现其实可以一整天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也不用想,然后还不会出任何问题。
这感觉很新奇。
也很危险。
这就像一种腐化理智的精神鸦.片。
让人变得懒散、失去警惕……
琴酒左手夹着烟,坐在车里思索,他忽然有点明白伏特加为什么怎样骂都不长进,哪怕木仓抵着脑袋也教不好的原因了。
伏特加就是日子过得太好,干脆把脑子丢了,只带耳朵听琴酒的命令。
“哼。”
琴酒现在的表情如果被伏特加看见,估计会吓出一身冷汗。
黑泽压着帽檐,提着一袋食物回来了。
他走在人群之中,除了身高有些扎眼之外,气息普通得就像是一滴水融入河流。
他们现在停在公路休息区的车,也从黑色的沃尔沃换成了一辆白色的七座商务车,外观非常普通,价格也比较适中,跑在路上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黑泽的伪装能力比琴酒优秀,虽然琴酒不想承认这点。
坐在车里可以清晰地看见黑泽怎样避开那些举着手机与相机乱拍的观光客,而不是用眼神恐吓他们。
黑泽穿过人群,打开车门。
在他坐回车里的一瞬间,那种冰冷刺骨的死亡气息重新出现在他身上。
黑泽也像是放松了很多,他靠在椅背上,侧头对上了琴酒审视的目光。
“怎么了?”
“在看你的表演。”
琴酒冷淡地回答。
他意识到黑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融入普通人之中,就像自己一样。
“让普通人无法注意的表演吗?”黑泽轻松地笑了,随手从提袋里取出一个苹果把玩着,“他们能看见、听见的事情很多,可是大部分情况下,其实他们只关心自身,只要环境不发生变化,他们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