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很奇怪,她那张脸仍是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样年轻漂亮,我向她伸出手去,我看见自己的手儿小小,还像个小宝宝那样,我说:“妈,我一直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你怪我吗?”话音未落,她一转身也走了,她身边挽着男人,是冯叔。她也离开我了。
我这时候着急了,手忙脚乱的,怎么会这样呢?他们都弃我而去了。剩我一个人,这可不行,我用尽力气追上去,扯着疼痛的喉咙喊:“爸,妈,你们干什么去啊?你们回来啊。我身上难受呢,没人照顾我!”可是梦里面山水杳杳,脚下的路也看不清,我摔倒,整个人跄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身后有个人拉着我的肩膀把我扶起来,他用手指擦我脸上的泪水,指头尖上是苹果木的清香。他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是那么好看的颜色,他轻轻地对我说:“不要哭。”
我握着他的手:“丹尼,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是不是要跟别人走了?”
他继续擦我脸上的眼泪和汗水:“不是说了吗?你不走,我就不走。”
我这一个慌慌张张的心慢慢放下来,还好还好,还有一个人陪着我。
可是,一艘富丽堂皇的大船驶过来,眼前的丹尼海格纵身一跃,上了船,那上面正开着一个盛大的舞会,无数香艳的女郎,身姿曼妙,倾国倾城,她们齐聚在丹尼海格的身边,笑着看着我这个丑小鸭。
我说:“丹尼,快下来。”
他在船舷上蹲下,向我伸出手,看着我的眼睛,邀请着,诱惑着:“不,微微,你上来。”
他身后的女人们还在笑,我看着他摇头:“我不,丹尼,我要你下来。”
他冷漠的转过身,大船扬帆远航。
又一个人走了,终于还是剩了我自己在这里。
我一下子从梦中醒过来,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全身。周围没有妖艳的美女,没有大船,也没有一个接一个离开我的人,这里是香贝里城杜露大街十五号,临湖的别墅,我在温暖的卧室里,清晨的亮光投过白色的窗纱淡淡的扫进来。
身后有人说:“醒了?”
我回过头,是丹尼海格,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手伸过来,托着我的脸,拇指按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上:“睡了这么久,觉得舒服一点没有?”
我看着他,他与往日不太一样,眼窝深陷,胡子没刮,难免看上去有些憔悴,他衬衫的领口打开着,领带松垮垮的挂在颈上。
他是个整洁而且爱漂亮的男人,他从来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