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修来的,若是他人给来的,怎么去与人谈条件?道友不必奇怪,这样的地方很多,傀山相对来说,对我们这等洞悉天机的家伙们很公平。如我,在这片湖泊当中,至少被斩杀千多次了,偶然成为炼气士,自然也会得到一份气运反哺,结丹之后,我就不必再死去活来的了,不过真正洞悉天机,与那「老天爷」对话之后,命自然只有一条。就一件事不好,想出去走走,就得境界到了,自行开天飞升出去。」
刘景浊抿了一口茶,轻声道:「这么说来,确实还算是公平。」
如今刘景浊是相信傀山有本事强行镇压整座天地,但他们依旧对能堪破这层迷雾的符箓替身给予一种宽容,十分不易了。
刘景浊放下了茶杯,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轻声道:「先生会不会恨我们这些个外乡人?」
下棋人摇头道:「怎么会恨,充其量会觉得无趣。都是外界失意人,到了此地,个个都是得意人了。他们所羞辱、打杀的每一张符箓,说到底只是符箓,他一走,一切恢复如初,谁又会记得他?」
刘景浊笑道:「读书不少?」
下棋人也笑道:「傀山厚道,不吝诗书,再者说,从前我就是这湖上的郁郁书生,被拿来与你们这些个外乡人做比较,可以被人随意打杀,折辱的那种。」.z.br>
刘景浊哈哈一笑,再问:「为何邀我上船?」
下棋人轻声道:「每个会在湖边驻足之后选择不去寻欢作乐的人,我都会邀请上船。无他,形形***的人见过太多了,就想跟一些看似与这方天地格格不入的人,聊一聊。」
「看似?」
刘景浊问了句。
下棋人端起茶杯,笑盈盈看向刘景浊。
「难道道友以为,压下心中恶念,这份恶念便不存在了吗?」
刘景浊笑着说道:「难道道友觉得,恶念是可以跟屎尿一样,憋不住了就放?」
下棋人一愣,刘景浊却已然起身,脚踏湖水,狂奔离去。
恶念如灯影,但凡有光,影子便扑不灭的。
但也不能一口气吹灭蜡烛,致使屋里大暗吧?
难道让人间唯有影子之后,再点燃灯,影子就不在了?
不会吧?
(还有一章十二点前不知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