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上的绒线帽子摘下来戴蒋彧头上,一把拉下两侧帽檐,包住孩子那两只容易生冻疮的耳朵。
坐上车,蒋彧双手揣进齐弩良衣兜里,抱住他的腰,猫在他身后,借男人宽阔的背脊挡住冷风。
“补习上了两周,老师讲的能听懂吗?”
“嗯。”
“你也不要着急,现在才初一上期,还有时间,慢慢来。”
“嗯。”
“我是看你每天回家不是背书就是做作业,那话怎么说的,劳逸结合,光是闷头学习说不定效果也不好。不如这周六等你补完课,下午我们去爬山玩?”
“周六下午我要背英语。”
“周日呢?”
“也要做作业。”
蒋彧揣进齐弩良衣兜的手指无聊地翻摸着他兜里物件,烟盒打火机之类。
“哥,我学习不累。数学讲的小学五年级的内容,我能听懂,题也会做。谢老师让我背诵的课文也开始慢慢会背了。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他又寻思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小彧,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有压力?”
蒋彧摇完头才意识到齐弩良看不见,只好又说:“没有。你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做好的。”
过了一会儿,蒋彧问:“哥,你是不是没去上班了?”
齐弩良后背一僵,也没法再瞒下去:“嗯,被开除了。”他立马积极起来,“梁麻子已经答应给我找个工资高些的,你不用操心这些事。”
“嗯。”
齐弩良骑着车也回头看了蒋彧一眼,疑惑道:“你怎么猜到的?”
“味道不一样。”
蒋彧埋在齐弩良背心,皮夹克的料子被冷风吹得冰凉,只有紧贴的口鼻处是新鲜呼出的热气。男孩埋在他身上呼吸,不一会儿贴紧他那块人造皮就被热气染得湿漉漉的。
蒋彧深吸一口:“你在超市上班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和现在不一样。”
齐弩良就像像一块海绵,在超市上班的时候、在饭馆上班的时候、夏天、冬天,身上的气味儿都各有不同,除了那始终如一的、涩涩的烟草味道。
“这样啊。我在超市上班啥味儿?肉腥味儿?”
“不是。”蒋彧认真想了想,“我也说不清。”
齐弩良也不纠结这些,加快了蹬自行车的速度。
梁麻子市侩,但办事儿还靠谱,没几天就找到了适合齐弩良的工作。
一个是洪城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