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时疫,身体没养好,怕冷又怕热,隔三差五就生病。”江母叹了口气:“不过大夫说了,等长大了慢慢就好了,不用担心。”
祁燃目光落在江寒之苍白的小脸上,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江寒之这一觉睡得很沉,似乎连意识都抽离了身体。
他起先只觉得又闷又热,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后来却又觉得周身寒风凛冽,似是又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方边境。
不过这一次,他所在的地方并非是北羌,而是回到了大宴的土地上。他迷迷糊糊地想,祁燃竟真的把他的尸体带回了大宴……
他不用当刺猬了,也不会被做成冰雕。
“唔……”江寒之忽觉手上一热,似是被人握住了。与此同时,他只觉周身凛冽的寒气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闷热之感。
好在这闷热之中,夹杂了一丝凉风,倒是令他呼吸畅快了不少。
“洄儿弟弟?”
“嗯?”
江寒之睁开眼睛,这才发觉自己又回到了江府。他扭过头去,正对上了祁燃那直愣愣的目光,少年也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么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点像小狗。”江寒之说。
祁燃瞳孔偏黑,盯着人看时也不知避讳,双眸又黑又亮,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狗狗。只不过他这会儿年幼,尚未有在军中历练出的压迫感,倒还好一些。长大以后就不一样了,不再像狗,更像是狼,盯着人瞧时像是打算扑食一般,让人看了浑身不自在。
前世在军中,江寒之就曾因为被祁燃盯急了,与之爆发过一场小规模“战争”。
交战双方伴随着“你瞅啥?”以及“瞅你咋地?”这样无意义的对话,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最后因为打架斗殴,各自领了十军棍。
“洄儿弟弟,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你上回不是说我像……”江寒之觉得自己不该接茬。
祁燃却直言:“你像猫。”
去岁他觉得江寒之像只小白貂,现在又觉得江寒之像只漂亮又娇贵的猫。
江寒之:……
这小子看着是个憨憨,实际上损着呢,骂他是病猫?
但看到祁燃手里一直没停的蒲扇,他倒也生不起气来了。这么热的天,祁燃也不知给他扇了多久,脸都累红了。
“行了,别扇了,我不热了。”江寒之从榻上坐起身,这才发觉身上竟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