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审判官点了点头,“她就在这里。”
带着轰隆的响声,升降梯从天而降。那座升降梯就位于这间圣堂的中央,仿佛通天的黑色立柱,直通屋顶。
审判官和西泽尔乘坐升降梯上升,进入穹顶中央的孔洞,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抵达了圣堂顶部的隐秘空间。
四周都是坚固的黑色石墙,石墙上是精美的宗教画,年代已经颇为久远了,颜色黯淡,只剩下真金描绘的线条仍旧闪亮。
但这毫无疑问是一所监狱,每走几步就得打开一扇铁栅栏门,石墙上还残留着粗大的铁钉。可以想见当年狱卒用铁链把囚犯锁死,再把锁链钉在石墙上,墙壁上的松油火把一边燃烧一边往下滴松油,在犯人的皮肤上烫出大片的水泡。
“这就是你们安置我妈妈的地方?”西泽尔的眼角爆出青筋。
“请别误解,殿下。这确实曾是一座监狱,用于关押最邪恶的异端罪犯。他们的身体中寄宿着魔鬼,唯有圣堂的气息才能压制他们。”审判官说,“但几十年前它就被弃用了。我们把你的母亲安置在这里,是避免她被不相干的人骚扰。你总不想你的母亲被关押在公共监狱里吧?那里不适合她那么美丽端庄的女性。她在这里不曾受过任何的苦,只是失去了行动自由。”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否则她受的任何苦,我都会乘以十倍回报在你们身上!”
最后一道铁门打开,西泽尔疾步踏入,穿过长长的走廊,前面又被铁栅栏挡住了。铁栅栏的对面是间清净无尘的小屋,小屋里陈设简单,主要的“家具”就是一张十字形的铁床,两端连着铁铐。
当年这里关押的只怕是最危险的罪犯,睡觉都要用铁铐把双手铐住,连翻身都做不到。不过审判官说的倒也没错,囚室虽然简陋,但花时间重新布置过,那张铁床上也铺设了松软的褥子和丝绸床单。
琳琅夫人静静地坐在唯一的小窗前,背对着铁栅栏。她身穿一件领口很低的素白长袍,背影伶仃如少女,长发披散下来,仿佛世间最好的丝绸。
“妈妈!妈妈!”西泽尔紧紧地抓着铁栏杆。
这一刻是令人动容的,前一刻他的言行举止中还满是冷酷凶狠,下一刻他就流露出十五岁男孩的脆弱。他的神情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