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不可能会受委屈。
只是,女儿不再像过去那样时时刻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难免会有所忧虑。
——可怜天下父母心。
太平公主下降前夕,有人为她辗转反侧,难以入闽,她却难得安眠。
一觉醒来,侍女们鱼贯而入。
永安县主早已梳妆打扮好,她打量着李沄,高兴说道:“清晨我醒来之时,丹阳阁中的喜鹊已在枝头唱歌,是个好兆头。”
穿着一身白色中衣的李沄在卧榻上伸了个懒腰,侧头看向盛装打扮的周兰若,脸上露出一个动人的笑颜。
周兰若上前,笑着催促,“太平快别赖床了,你今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可不是么?
今天是她和苏子乔大婚的日子呢!
可其实李沄心里还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从她成为大唐的公主至今,许多事情仿若昨日。
她天天跑去清宁宫陪母亲在海棠树下发呆、去长生殿缠着父亲陪她练字弹琴的日子,仍旧历历在目。那时她小小的一个,总喜欢奔跑,父亲只要见到她,就会蹲下,朝她张开双臂。她总喜欢飞奔进父亲的怀里,要他抱着举高高。
如今,她却要下降了。
李沄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庄生晓梦迷蝴蝶,这到底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身边的宫人忙进忙去,永安县主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李沄穿好了嫁衣,一头乌黑的头发盘了起来,但还没戴上头饰,五官素雅,未施脂粉。
宫里宫外,众人都在忙着,太平公主无事可做,便百无聊赖地问太子妃杨玉秀,“阿嫂,阿娘和阿耶怎么还没来呢?”
杨玉秀抬手替李沄将侧颊的秀发撩到耳后,没有回答李沄的话,只是笑着说:“我记得我与太子殿下大婚的时候,紧张得整夜睡不着觉,太子殿下去我家迎亲的时候,我都坐立不安的。太平看着,比我那时要镇定多了。”
李沄眨了眨明眸,语气既无辜又无奈,“可我不觉得紧张,我只担心等会儿见到了阿耶和阿娘,会忍不住想哭。”
杨玉秀莞尔,她望着眼前的太平公主。
眉若远山,肌若凝脂,一双似嗔非嗔的含情目流光溢彩,美得不可思议。
杨玉秀忽然想起,今日也是薛绍和清河崔氏的小娘子大喜之日。圣人李治对平阳县子的婚事也是十分重视的,一大早便派了宫人去薛府,为薛绍打点婚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