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了。
可后来怎样,他还不是连那人的脸都快忘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也没多在意,嘬着无糖的奶茶后悔没加糖。
结果三天后,他有事在阮卿家里留宿,他看见阮卿做噩梦了。
噩梦谁都会做。
可是阮卿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死死地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出血了,还一言不发。
凌安惊慌失措地把他摇醒,可他醒来以后,眼睛明明是睁着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却像在梦里没出来。
这屋子里很暗,他盯着凌安的脸,却不是在看他,他把他认成了别人。
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眼睛里慢慢淌下眼泪。
凌安吓得不敢动,他以为阮卿是梦游了,怕自己贸然行动吓着阮卿。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阮卿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伸过来,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色,见他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才胆怯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凌安听见他叫了夏明之的名字。
很轻很轻的一声,春风拂过花枝一样,听得人心头一软。
“明之哥哥,我会很听话的,我不要你标记我了,”他看着凌安,小声又惶急地说,声音在安静黑暗的房间里如此清晰,“我不会再求你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他拼命地忍着眼泪,小声地哀求,“你别不要我。”
可是眼泪怎么忍得住,他躺在那里,眼泪从眼角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晕湿了枕头。
凌安不敢动。
他心跳声大的自己都能听见,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阮卿。
他印象里的阮卿一直清瘦苍白,但是为人冷静,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
他知道阮卿爱过一个错的人,但是每次阮卿提起来,都是温和平静的,从不会破口大骂前任是个人渣。
他以为阮卿应该永远是这样的。
可现在,这个没有任何异样的夜晚,阮卿从噩梦里醒过来,把他认成了别人,他的手轻轻地握着他,哭得这么可怜,却还要忍住,就为了求别人不要扔下他。
凌安觉得自己也想哭。
他此时还不知道阮卿与夏明之完整的那个故事,不知道阮卿曾经在阮家遭遇了怎样的折磨,可是他被阮卿小声胆怯的声音一勾,就难受得要哭出来。
而阮卿始终热切地看着他。
凌安不得不开口哄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