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煜什么都没说,找了个能看到电视的位置坐下,安静地喝了一口菜汤,等着电视里播放简若沉的死讯,眼角眉梢都不自禁勾起笑。
很快,面前坐下一人。
“江含煜,我知道自前天中午STN报新闻起,你就盼着简若沉出事,但他不会有事的。”
霍进则笃定道。
他手腕上戴着一块鹿皮手表,头发剃得板正,脊背也挺得笔直,眉宇间不复当年的阴暗懦弱,自有一派狠厉罡气。
霍进则鼻梁上的眼镜也是新的,一看就混得很好。
这是他们入狱以来第一次对话。
江含煜看他一眼,冷笑了声:“他把你送进监狱,你却盼着他好?冯嘉明和你露水情缘,你怎么就杀了冯嘉明?”
江含煜看了一眼霍进则手上的表,“你当然盼着他好,他安排人给你寄医学课本,寄手表,寄衣服。你杀了冯嘉明,进了监狱,日子反而比在香江大学时有滋有味多了,没人上你的感觉很好,是不是?”
霍进则蹙起眉。
被冯嘉明弄过一段是他的耻辱。监狱里大多知道,但没人敢用这个惹他。
刚进监狱时,他就因被人耻笑而一挑三,打过一场架,从此立威,眉毛上也留了一道疤。
当时本要上报,但简若沉寄来的信件和物品里夹着不少香烟和三块手表,犯人不可抽烟,不能私藏金属物品,狱警借口没收了那些东西,事就那么过了。
监狱与世隔绝,自成一套社交体系。简若沉虽然是无意,但确实又帮了他不止一次。
霍进则成绩好,劳改态度也好,又是香江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后来被分配在了医务室,给医疗狱警帮忙,清闲又受人尊敬。
更无人敢惹。
江含煜看他一眼,厌恶地别开视线。
霍进则冷冷地看着他,“你和他血型一样,昨天为什么没来采血?你不想减刑?”
昨天上面来了消息,献血成功的,无论血型是否匹配,都有机会减刑。
“给他献血?减刑?”
江含煜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事,“哈哈哈,我顶多坐三年牢,出去以后该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管简若沉的死活?他以前也没管我的死活!他死了最好!”
简若沉没给他捐过,凭什么让他给简若沉续命?
偏不!
“你很怕他死吧?”
江含煜似笑非笑地看着霍进则,“他长得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