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能抓住多少。我谨记这些话,从不曾提过叫族中代管的产业。可饶是如此,族中依旧不肯放过我。十四岁那年,族中替我相看婚事,定的是县令二姨娘的侄儿,这婚事我本也看不上。能送女儿去做姨娘,这家中便是好也有限。这端是个面上光鲜,有面子无里子的亲事。我正说想法子联系舅家,结果更荒唐的事发了,原来定亲时对方已然是病入膏肓,订了亲没两日,便昏沉不醒,没过半月,人没了。族中要我守着,照样替我照管着产业……我那时才明白,人这要恶起来得有多恶。为了不归还家产,硬生生的用这法子将我留在了家里。我那时候就想,我父亲没了,可还有我。我是女子,难不成我就不能要回属于我父母的东西?我愤懑,我不甘,我甚至几次都想点一把火,把整个村都给点了……”她说着,连灌了几杯酒,“族长的亲外甥,也是吴家的外甥,整个一浪荡子,半夜里爬墙墙占我便宜,被我设下的捕鼠夹了脚,我将其打晕,扔了出去,不想惹是非。不想此人不得人心,我将其仍在大路上,是为了叫人能及早发现的。可估计有人发现了,却将其拖到后山的林子里,连着几天下雨,无人上后山去。等被人发现,人也烧迷糊了,那脚上的伤也化脓了,被郎中切了一根脚趾,才算把命救下了。可人一醒,就嚷着是我害他……族里便说我不守妇道,要将我浸猪笼……你们说,这个世道可笑不可笑?别说我没有如何,便是我真如何了,干卿何事?只是赶巧,庙学招人了。跟姑婆相好的周婆婆,也曾是庙学的学生。她应该是听说了我的事,特来搭救我,告诉我,非庙学不能救我的命。庙学遴选之时,我跟先生们和盘托出,于是,我直接入了庙学,才有了坐在你们面前的我。”
她摇摇头,看着林雨桐,带着几分不解:“或许出身显贵的姑娘,是有些不同。然则,还有更多的女人,日子没法顺心……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我想着,庙学总能做点什么。可本是满怀期待,可我见到的,则是像乡君,像公主那样的人,你们骨子里不喜欢庙学……”
没有!
林雨桐觉得这话当真问道她心里了,她微微皱眉之后,表情格外郑重,“吴家姐姐问的这个事……怎么说呢?可能是出身不一样,所获取的信息渠道不一样。这中间的是是非非,非一句话能说的清楚。说起庙学,我的渊源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深厚,自然,对庙学的情感也更加复杂。”说着,她指向乔茉儿,然后才跟吴六娘道,“我说的话是否属实,她是证人。回头你可问她。”
乔茉儿端着酒杯看着杏林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