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我是他的主顾,篌死了,璟也不在了。突然之间,我发现竟然再找不到一个一块儿胡吃海喝、胡说八道的朋友了。”丰隆苦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大概因为我以前总是一有烦恼就会去找璟,和他胡说八道。今日竟然对着你也胡说了,你别嫌烦。”
小夭温和地说:“只是借出一副耳朵,不会嫌烦。”
丰隆站起身,说道:“我走了。你……你不要太难过,日子还很长,璟肯定希望你过得好。”丰隆觉得很荒谬,小夭曾是他的新娘,她扔下他逃婚后,他以为自己绝不会原谅她,恨不得她一生凄惨孤苦。可没想到,现如今真看到她如此,他竟然也不好受。
小夭送着丰隆到了门口,不经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
“王后随口提了一句。”其实馨悦不是随口提了一句,而是厌恶地提了很多句。这也是丰隆不明白的地方,自从小夭逃婚后,馨悦就对小夭十分憎恶,张口闭口妖女,到现在他都已经完全不介意了,馨悦却只要提到小夭,总是厌憎无比,有一次竟然说小夭像她母亲一样是淫娃荡妇,咒骂小夭迟早会像她母亲一样不得好死。丰隆厉声训斥了馨悦两句,馨悦却甩袖离去。丰隆无可奈何,馨悦现在是王后,他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管束她。两人虽然是双胞兄妹,可一个是赤水氏,一个是神农氏,一个在赤水长大,一个在轩辕城长大,他和馨悦从没有像篌和璟那样亲密过。所幸,馨悦表面上依旧举止得体,并未流露出对小夭的憎恶。
小夭回到医馆,静静地坐着,问自己,是馨悦吗?为什么呢?丰隆刚才说,不明白为什么旧日朋友死的死、散的散,纵然见面也言不及义、客套敷衍,小夭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她和馨悦曾同榻而眠,曾一起为哥哥们打掩护,曾一同为颛顼担忧……为什么到了今日,非要置她于死地?
左耳问:“苗莆说他是赤水丰隆,是他吗?”
小夭说:“如果不是他太会演戏,我想……应该不是他。”
“是神农馨悦?我去杀了她。”
“站住!”小夭拉住左耳,严厉地说:“没有我的吩咐,你什么都不能做,明白吗?要不然,我就不要你做侍卫了!”
左耳木然冷漠的脸上,好似闪过委屈不解,闷闷地说:“明白了。”
小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相柳受委屈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软,放柔了声音:“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不要老是惦记着杀人,侍卫和杀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