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硬硬头皮,一脚迈上吊桥去。但人还未站稳,桥身却更加激烈地晃荡起来。站不稳脚。慌慌张开双臂,我像只旱鸭子在桥面上两边晃荡。竭力控制身子,也是把握不好。人最终一个趔趄,仰面朝天地翻倒下去。
一个伸张着弹力的东西半空中接住我来。叫我在河水的轰鸣中上下沉浮,上一阵,下一阵,沉浮好久。没有人比我此时更为慌乱、心跳,却又不是因为害怕……我从月光的怀里挣脱出来。脸涨得透红,满脑子的胡乱。
月光却佯装尴尬的样子,一半眼神晃动在我脸上,一半眼神却是飘扬在吊桥下,面朝一河汹涌的浪涛,又唱歌了。
阿哥一样的河道儿呀,你那么兴奋地奔跑,是要往哪里去哎?
再好的地方哟也不如我们的家乡啦。
阿姐一样的浪花儿啊,你那么兴奋着脸神儿,是遇上了心上的人吧?
最好的心上人儿,是不是桥头上的阿哥哟……
“好了月光,别唱啦,瞧多难听!把吊桥都唱得打哆嗦了。怎么,是你在晃动它!你害我哇,我不行了!”
我朝月光喊叫,因为自身的挣脱,因为他的放弃,我的身体又陷落进新的一轮颠簸。
月光却不理会,跟在后头“嘘嘘”打口哨,马上又自编个小调来。
汉地开出的梅朵,
你若是不能在摇晃的吊桥上开放,
你也不能成为真正的格桑花。
我们这里别的都不多,
美丽的姑娘不多,有见识的小伙子不多,
但是山多,水多,桥多,过不去的坎儿多……
叫人哭笑不得的声音,我是怨他也不是,走过也不敢,像头困兽。看样子我如果不老老实实把自己暂时交给这个青年,肯定是过不了吊桥的这个坎儿了。
我只得佯装乖巧的样子,把身子朝后方倾斜过去……
我们进寺庙来,却没有见到阿嘎所说的那个生病的住庙师傅。原来这个小寺庙唯一的觉母(藏语意为:尼姑)前些日子生一场大病,被家人接回去,可能要“往生”了。
老觉母临走时丢下一些糌粑和茶盐。孤儿苏拉即一个人守着寺庙。可能也等不回师傅,苏拉小孩准备吃完食物后继续她以前的流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