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收缩,回拢。最终,它直接地落在我的脸上,不再回避。
……是的,他就那么端正地站在那高高的、我再也无能为力跨越的台阶上。他就那样望我,我就这样望他。身旁的喇嘛们都自觉散了去。晋美活佛站在更高的寺庙大殿门口凝视我们,一动不动,像一尊菩萨。
台阶,那么陡,那么空。几只鸽子在寺庙大殿的屋檐上飞动,一只乳鸽还不会走路,它的妈妈在给它喂捕来的虫子,或者麦子。它们那么突兀地在我眼前拉动,像拉焦距一样,那么的一会近,一会远,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一下子,我却感觉自己被人扶持着坐在了台阶间。
“你好些了吗?”
我睁开眼时,月光的双手从我的肩膀传来力量和温度。这个最后的亲密接触,在我的晕眩中一闪而过。我只听到月光声音沙哑地重复,“你好些了吗?”
他的嗓门长久地念经,念得有些失音。……为我念经的不是?三万八千遍经语为我超度,我为什么不能随愿地升天呢?
“月光,我为什么还要回来?”我问他。不,是我的目光在这么问他。满眼碎裂的光芒,全部散落在他脸上。
他那微微颤动的脚步,在我的身体前方即像要远离,又似是靠近。我们俩的目光紧迫地交织在一起,它们还能相应交流,纵然这是最后一次。
我的目光生生作痛,一点也不甘心,“月光……不月光,就这么轻易,你就这么轻易放弃吗?”
他的目光是无奈,还是更多决意。“可是我为你超度的经语念过一天又一天……前话无需再叙,现在我已经遁入空门!”
“可是月光……你带我去那样的天堂,你让我如此拼搏,你却丢下我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抬头望天,你看神灵就在你的头顶上方,你看到了吗?”
“是,只要你能看到,我也会看到。”
“这就对了,你应该还能看到,在我们的视觉前方,还有天,还有地,还有雪山,还有&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