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沁出冷汗,泪水滚成珠子,双手颤抖地替唐青拉好松散的衣物。
唐青还算镇定:“寻面镜子给我看看。”
兰香一听,又要落泪。
待拿到铜镜,唐青对镜端量,脖颈的肌肤一片青痕,诉说着昨夜醉后的暧/昧有多荒唐。
他叹息:“莫要哭了,皇上与我的事就如一团乱麻,此事你知我知,勿要声张。”
兰香点头应是,虽有唐青宽慰,但这日始终顾虑重重。
旁人忧愁,唐青作为当事人,想了大半夜,早就看开了。
他一如往日在府内休养,等上元节的假期过完,身上的吻痕也消散了几分,出门裹得厚实些,旁人也看不出来。
如此,等回宫上朝那日,议会刚散,唐青目不斜视地随着人群离殿,才出大门,李显义疾步寻来。
“唐侍郎且慢,陛下有请。”
唐青:“敢问常侍,陛下召见本官,可为公事?”
若是私事,他便寻个由头不去了。
李显义惊讶。
天子召见,哪有臣子回绝的道理,且唐青平日温和端庄,何曾像这般明确流露拒绝的意思。
李显义:“咱们做臣子的,岂敢妄自揣测圣意?”
唐青不甚分明的笑了笑,要说揣摩圣意,没人比李显义更擅长了,此人明的暗的撮合他和萧隽数次,只是他这几年给萧隽办事,办得还都不错。
一朝成为天子近臣,李显义这才歇了那份撮合的心思。
毕竟娈宠和能臣,李显义和他主子一样,都是偏向后者的取舍。
拉扯几番,唐青仍随李显义去了颐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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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的积雪早就扫净,长阶洁净,入内铺置着厚实干燥的毡毯,沉香袅袅,萧隽不在御案前,而是招呼唐青与他下棋。
棋是唐青曾经送出的象棋,萧隽已经换了一身墨色金纹的常服,先是看了他一眼:“坐吧,唐卿已经几年没与孤对弈了。”
这些年萧隽始终独自对弈,时隔几年,第二次和唐青面对面下这盘象棋。
唐青微忖:“陛下若无公事,臣请告退。”
萧隽:“孤打算任命韩擒为定西大将军,不日带军驻守幽州西境,卿可有什么想说的。”
唐青:“……臣无异议。”
韩擒追随萧隽数年,有从龙之功,这些年又累建桩桩功劳,莫说封侯拜相,封他一个大将军是迟早的事。
萧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