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的各项罪名摊开来说,柳仁沣却并不合作,柳宗全更是对祖父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陈正翰也不在意。
柳仁沣毕竟不是什么吓唬一顿就倒豆子的怂蛋,总得拉锯几回,再不行就上手段。
当然,他真就一个字不说也无妨,搜罗来的证据也足够定罪了,这份口供是锦上添花,却不是必需品。
陈正翰等人离开了。
柳宗全抱着膝盖,问柳仁沣道:“祖父,如若把甄置的供词交上去呢?本来就是江绪在背后捣鬼,故意煽动您和蜀地的矛盾……”
“交给谁?”柳仁沣问,“别说三司定然会护住江绪,便是护不住,江绪出事,与我们柳家被定罪,是两件事。”
柳宗全明白,却不甘:“难道让江绪好过?”
柳仁沣转过头来,沉沉看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祖父教你个道理。
在外面时候,柿子挑软的捏,免得捏了个硬茬,吃亏;
在里面了呢,就要拉扯硬的,拽下来一个是一个,不吃亏。
这辈子大抵用不上了,下辈子,你别忘了。”
柳宗全一个激灵,说不好是因为祖父的话,还是因为牢房的阴冷,他背后凉透了。
柳仁沣可不管他情绪,道:“说起来,我们爷孙两个也是好久没有能说一整天话的时候了,现在很空,无事可做,你好好给我说说京城。”
京城,哪里需要柳宗全给柳仁沣介绍。
要说的,不外乎是京里现在的人与事。
柳宗全说方启川,说这位被四殿下打发去四公子跟前打听了几回事情的人……
柳仁沣听完,抚掌大笑。
行了,能不输吗?
一早就输了!
“天真啊天真!”柳仁沣叹息不已,“你现在知道江绪是都察院手里的暗桩,怎么就不明白,方启川也是同样的角色。”
柳宗全愕然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打从一开始,方启川就是做戏?
他依照殿下的吩咐,去拉拢方启川的时候,方启川就已经是霍以骁安排好了的,正守株待兔?
他到底被方启川骗了多少回?
什么养猫是要和定安侯府打好关系、另通门路,什么抓猫还从树上摔下来,全是方启川在讲故事?
难怪私运铁器的事儿被揭露出来,原是方启川给殿下粉饰太平,又探了虚实全禀了四公子?
所以,四公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