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领着简若沉进了单人办公室,关了门,挨着人在小沙发坐下,低声陈述:“陆荣以贪污受贿这点为要挟,威逼卓亚文帮他搞到陆堑行刑时的录像,借口是想要看看仇人怎么死。”
“陆堑和陆荣的关系恶劣,港内尽人皆知,卓亚文相信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答应了帮陆荣办事。”
简若沉嘎嘣嘎嘣地把薄荷糖嚼碎了,“那炸楼案呢?他也不知情?”
“他自称不知情。”
关应钧道,“卓亚文说陆荣联系他,告诉了他录像带不小心泄露出去,被西九龙总区警署看过了,并且自称可以帮他解决一切。卓亚文答应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害那么多人。”
关应钧说着,拿出一盘录像带:“我不擅长测谎,所以复制了一盘审讯卓亚文的录像带。刘奇商让我带回来给你看看。”
“放吧。”
简若沉靠在小沙发里,目不转睛地看完了一盘录像带。
关应钧的审讯和问话自成风格,很严厉,又有压迫感,好几次把总主任都吓得颤了颤。
简若沉摸着嘴唇道:“他没说谎。”
卓亚文不知道自己会害人。
朴永升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会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会害得女儿截肢。
他们都是被生活中微小的诱惑和困难迷了眼,听信了魔鬼的引诱。
陆荣利用人心,一手操控了一切。
他害得那么多人因他而死,改变了美好的人生轨迹,却能理直气壮地对着所有警察说:我不知道。
简若沉低垂着视线,觉得当面抢了陆荣的“囊中之物”还是太轻了。
要是能把陆荣绳之以法该多好。
可惜他太贼,没留下任何证据。
证人单方面的指证,不能当作起诉证据。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简若沉母亲”当年的死不简单。
无论是陆景琛造成的,还是陆荣造成的,他都要查出来,否则对不起把这副身体生下来的那个女人。
精神高度集中五个小时,铁人也受不了。
简若沉想了一会儿,竟靠着关应钧睡着了。
关应钧视线微抬。
看向眼前那扇紧闭的办公室大门。
他想有一天能打开这扇门,让所有人都看懂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样陈近才也不会说“他来护着我还差不多”这种话。
警署这些朋友都很懂分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