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坐在车上吊儿郎当冲她家楼上偷望的宋文祈,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道:“宋文祈,救命啊。”
大概有十秒钟的呆怔,宋文祈丢下车朝她冲了过来。以一敌五,他立马被甩到了公路上。莫名被揍了,他才醒悟过来问对方:“你们哪里来的强盗,懂不懂法?”
“你小子嘴巴干净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哦,要账的。”宋文祈豪气地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纸币,“我身上只有这么多,明天上午你们来取钱,记得把欠条带上。”
那伙人原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见宋文祈的言行和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收了那沓钱:“这些就算是利息,明天再来取那十万块。”
那群人走了以后,宋文祈看着苏眉:“你没事吧?”
她擦了擦眼睛:“我没事,那些人只是求财,没有把我怎么样。”
见她逞强,宋文祈站在她的面前,高高瘦瘦的,言辞凛冽:“你知道吗?你看起来聪明,其实就是个笨蛋,那些收账的认钱不认人,你居然敢一个人应付他们。”
她低着头,忍受着宋文祈的怒气。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同样的时空,不同的地点,是不是还有同她一样的女孩子,为了那些喜欢的男孩低到了尘埃里。说她勇敢也好,自虐也好,唯有她自己知道,即使陆海洋很少对她温柔。但他淡淡的微笑,偶尔的眼神交错,都如同一场海啸,席卷了她的理智。
苏眉避开话题,指着宋文祈的鼻子:“怎么办,你流鼻血了。”
“没事。”
“疼不疼啊?”
“我踢足球的时候腿都摔断过,这点鼻血算什么。”宋文祈擦掉鼻血,鼻子是真的不疼,只是他为什么心里会这般难受,是掩不住的酸涩。夹杂着胃酸的味道,就像这一场苦乐参半的单恋。
长这么大,他不是没有难过的时候,十三岁因为家庭关系被送去留学,小小的他站在异国的机场,到处都是匪夷所思的人和语言。寄宿家庭的男生总是欺负他年纪小,将鸟粪藏在他的鞋子里,他连骂人的时候都带着乡愁。那是他最难过的日子。他以为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不会再发出那种可怜可悲的愁绪,可是遇见苏眉,看着她对陆海洋的付出以及那毫无意义的索取,那难受的情绪却依然在他的胸腔横尸遍野。
宋文祈心里空落落的:“钱我明天会送过来。”
“钱的事你不会告诉别人吧?”苏眉问道。
宋文祈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露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