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晓墨的爸爸托人捎来的腊牛肉,二十来斤的分量,他叫方婶剁下一半分给付闻歌带回家来。
“这家伙,够分量。”老冯头举到脸前,纵纵鼻子,“香,真香。”
付闻歌笑道:“也叫后院的分一些去吧,晚上大少二少都不回来吃饭,就我们四个也吃不完。”
“二爷今儿回来的也早,跟屋里歇着呢。”老冯头朝东院儿努努嘴,“我看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拉着个脸,您快去瞧瞧吧。”
我去干嘛?付闻歌皱起眉。看到后车架上的书,又想起要问白翰辰借书,于是点点头:“成,我去看看他。”
敲门进屋,付闻歌见白翰辰靠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眉头微皱,确实是一副愁容。
“借本书。”他说,然后边在书架上找书,边漫不经心地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啊,工地塌方,砸死了人,暂时停工。”白翰辰抬手抹了把脸,睁开眼望向书柜前的背影。只见那制服裤子被弯腰的动作拉的挺直,紧绷在浑圆翘挺的臀上。
喉结滚动,他咽了口唾沫,错开视线。自打被告知联姻之事,他便再没跟八大胡同里泻过火。这日积月累的,也是堆了好些时日,早晨起来亵裤都支得老高。
一听说死了人,付闻歌心里忽觉悲哀。他回过身,正想安慰对方几句,却不想白翰辰已经贴着他站到背后。他一下子靠到书柜上,又见白翰辰伸手从柜子里取出本书。
“干嘛瞪我?”白翰辰问他。
付闻歌没好气道:“谁叫你突然站到我背后。”
“吓你一跳啊?”看着付闻歌慌乱的眼神,白翰辰只觉盘亘在心头的重负少了几分,又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也是,要说在你心中,我是个龌龊人,少不得要做些龌龊事。”
“你——”付闻歌涨红了脸,“我没那么想!”
白翰辰稍稍弓下腰,贴近付闻歌的鼻尖,问:“那你脸红什么?”
“啪!”
厚厚一本书正拍他脸上。
回屋将书扔到桌上,付闻歌深喘了好几口气才将狂乱的心跳压下些许。
什么人啊?自己满脑子龌龊想法,还把他也往龌龊里想。刚拍本《浮士德》根本不解恨,该往白翰辰脸上拍《辞海》才对!
目光愤恨游移,他忽然注意到,刚被扔在桌上的那本《拉摩的侄儿》,书页中多出个角。翻开那页纸,是一枚书签。拿起书签,他闻到上面散发着幽然的油墨香气,像是多年来夹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