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除菌纸,备上了一整盒愈合胶布,然后在那盒胶布用完的一个星期里,强迫性地把洗手的频率减到了原本的三分之一。
就像当初戒了潜水一样。
但咨询师有句话说得很对,这种事最重要的还是除根。本性难移,就没法完全改掉。
他喘着气,目光散乱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恍然回到最初发现这个习惯的那天,血水被稀释后也是这种样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拍开水龙头,手指就被人抓住了。
“不脏。”
顾晏低声说。
他从指缝吻到指尖,红色的汁·水洇进他的唇缝。
燕绥之茫然地看着他,指缝被亲吻的触觉一点一点覆盖了回忆中的那一天,然后他忽然就有点想不起来那个场景了,只能想起顾晏微微侧着的脸。
他看了顾晏好一会儿,然后低头一点点地吻掉他唇缝里的草莓汁,哑着嗓音叹息似的说:“我明白为什么总会碰到那么多麻烦事了……”
“不攒够运气,怎么骗得到这么好的人。”
……
屋外依然风雨大作。
口口声声要起床的顾晏总算得到了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老老实实地靠在了床头,因为燕绥之懒洋洋地枕着他的肩膀,根本不让他乱动。
“我在客厅吧台上看到了这杯酒。”
顾晏空着的那只手上正拿着燕绥之倒好的那杯金酒,“解释一下,燕老师?”
燕绥之一听他喊老师,就想起刚才胡闹的种种……
狼藉的草莓和玻璃碗,乱七八糟的镜面,重新收拾的洗手台都能作证。
当然,已经被他毁尸灭迹了。
“别喊我。”
燕绥之摸了一下脖子,把要漫上来的血色压下去,懒散地说:“谁知道这杯子怎么来的,没准儿是乔梦游呢?反正不是我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