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生的独立冷静和信服力,秦夏口齿含混道,“然后,你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陶思眠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对她说“你爸爸妈妈”这样的词,陌生到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烧烤店墙面斑驳,一副浸满油渍的旧挂历映在她眸底。
她父母是怎样的人呢……
陶思眠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有除夕夜的团年饭和烟火。
有视讯里的叔叔阿姨,他们是爸爸妈妈的好朋友,他们家有个很好看的小哥哥,比七七大一些,可以和七七做好朋友,保护七七,七七放假了要和爸爸妈妈到叔叔阿姨家找小哥哥玩。
有摔在地上的蛋糕、汽车尾烟。
还有报纸、网络、所有有传播量的头条,铺天盖地的两个名字,陶行川,宋安雅,后面跟着加红加粗的感叹号……
画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时而破碎时而完整。
像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凶面獠牙嘶吼着要冲出来。
陶思眠按住他们,獠牙穿过手也不知道痛地按住他们,手流着血地按住他们,慢慢将他们按回牢笼。
陶思眠眼圈泛上不可察觉的微红,不知道在对秦夏说,还是在对她自己说:“或许吧……”
很厉害的人。
陶思眠笑了一下,夜风吹得冷冷清清的。
————
这个晚上,陶思眠噩梦不断。
第二天醒来,她冲了个囫囵澡,不想开口说一个字。
上午,剧组在图书馆旁边的水吧讨论后期,陶思眠蜷枕在许意菱腿上闭目养神。
休息间隙,程果关心:“陶总怎么了?”
“没睡好,”许意菱剥了颗奶糖喂到陶思眠嘴里,抬手轻轻捂住她耳朵,“我也很烦,”许意菱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自己查重24%,就加了一段文献综述,不到五百字,立马变成25.1%,万一二次抽检还不过,怕是要延毕。”
“你改了再交上去应该没问题,院内答辩导师基本不会为难,”程果道,“不过你不能给导师说你保研了。”
许意菱:“?”
程果:“你论文水平就那样,如果你说你是找工作的,导师可能会放你一马,可如果你说你保研,导师一想,水平这么差怎么搞研究?还保的学硕?挂了算了。”
程果最后摆手的动作学得格外生动,许意菱气得想打他。
剧组坐了一张大桌子,好些在校内有名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