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多雷雨,天色暗,闷雷滚,似瓢泼。
穆云琛跪在雨中,沁着秋寒的雨已将他全身打湿,他却恍然不觉,任由那雨水顺着眉眼、鼻尖、下颌,顺着墨染的长发滴滴流下。
撑着伞的兮姌再次出现在穆云琛面前时,大病初愈淋在雨中的穆云琛忽然从昏沉的坚定中清醒过来,那双光华凝敛的水杏眸隔着落下的雨珠透出让人无法拒绝的期待。
然而兮姌的话,比秋日的雨更加寒凉。
“穆九公子,郡主说她改变主意了,她说即便祈愿成真她也不想见您了。”
穆云琛扬着清俊的面容,被雨水打湿的脸上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他蹙眉不解的用手指着山璧的观音石像低吟道:“为什么,分明,那石像分明在流泪,为什么不见我?”
兮姌轻出一口气道:“穆九公子,您难道不明白吗,家主是再也不想与您有瓜葛了。她让奴婢原话告知您,她只是喜欢折辱公子,便是任您跪到石枯海竭她也不会再见您,您走吧。”
他惊讶难止,喃喃不信道:“她,她说再也不见我……不想再跟我有瓜葛……不……”
兮姌端正的站着,语气平淡的说:“穆九公子,徒劳而绝无所获,请回吧。”
雨声磅礴,打在兮姌的伞面上噼啪作响,穆云琛却什么也听不到,他不顾大雨冲刷的脸庞,也不顾全然湿透的身体,摇着头痴痴道:“不,一定是她还没有消气,一定是我跪的时间太短没有打动观音,是,是我自作聪明将雨水比作泪水……”
他说着双眸泛出琥珀的红,那锁着氤氲水汽的眼睛已分不清是雨是泪。
“都是我的错,清欢一定更生气了,所以她才会食言,她以定期我不诚心。我不会走的,我要这里做到她的要求,我不会走的!”
兮姌知道穆云琛痴性难改,劝也无用,便转身而去不再多说一个字。
大雨依旧,落在穆云琛已经湿无可湿的身上,又勾起他才退去不久的高热,他觉得全身寒热交替,发着抖只觉神思愈发昏然,可心中对再见清欢的执着却分毫未减。
穆云琛甚至自嘲的想,若是在这里死了,她必然还会出来看他一眼。
远处脚步声混在杂乱的雨声中逐渐传来,穆云琛心有所盼,只想着一定是清欢来了。
“如此大的雨,是谁跪在那里?”一袭墨色软绸长衣的赵兰泽在两名侍从的打伞陪伴下自青阶而上,看到穆云琛的背影不禁出声问道。
“想是有人为了什么事儿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