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无机质,空洞又冰冷地映照着霍尼队长。 好像不管三级四级,不……不管血族还是秘族,在他眼里都是花草树木。 霍尼皱起眉,心说:“这家伙到底是从哪捡来这么一头凶兽?” 不怕被反噬吗? 思量间,加百列已经回手关上门,霍尼队长收回视线,然后对上了一张很没出息的花瓶脸。 “我们小队以后不会真要解散吧?”李斯特真哭了,“我不想要新队长,要不然我们以后就自己出任务吧,您偶尔来看我们一眼就行……” 霍尼:“……”
假如一个人老不死,她身边的人就会一茬一茬地换,老伙计们早灭绝了,稍微能说得上话的后辈也渐次消失,慢慢的,就剩下这些代沟深得没法沟通的小鬼头了。 乌鸦的药效在光速消退,他还是没法判断脚踝到底是单纯脱臼还是骨裂了,因为跟其他地方比起来,那点皮肉伤实在已经不算什么了。 霍尼是货真价实的三级火种,身体强度早就接近血族了。看脸是个老人家,卷起袖子来,她捏碎个把废物的脑壳,没准就跟捏纸皮核桃似的。他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个容量不足的转换器,电压过载,可能要烧。 他也说不清哪疼,反正喘气都像吞刀。耳鸣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正好创造了一个他能听见自己五脏六腑碎掉的环境。 “这并非新生,”恍惚中,有熟悉的声音响起,语调却是机械的、仿佛人工合成,“再警告一遍,这并非新生。” “你的存在将有不低于50的概率遭到彻底抹杀,而在成功的情况下,你将面临失去一切的风险,包括但不限于身份、财产、社会关系、记忆、健康……” 身份和财产就算了,乌鸦蜷在黑暗里想,凭他对自己的了解,他的“财产”估计也就是一点没还完的分期付款账单,很适合放生。 社会关系么,本来就是烟云,走着走着就孤身一人了,跟生老病死一样无法避免。 记忆问题也不大,毕竟人的灵魂就是一团记忆而已,既然他意识还在,没被“抹杀”,说明那些东西也就是短暂封印,总有一天能捡回来。 麻烦的是“健康”,乌鸦强忍住想挣动、想去捏受伤脚踝转移疼痛的本能,把呼吸都压到最低,想起梦见的阿斯加德号,不禁一阵惆怅:他年轻时候也是个吃嘛嘛香、能拎着一打孩子、一口气从船头流窜到船尾的少年猩猩啊…… 耳边的幻听行将消散:“……还有你曾在亡灵之海获得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乌鸦心里无端漏跳了一拍,好像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真奇怪。”他想。 从死人身上得到的东西不都是身外之物吗?他收到的还大多是破烂,瞎“咯噔”什么? 这时,轻轻的门响少许拉回了乌鸦的意识,他先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