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抵是人人心中都在呐喊的公正和平等。他半蹲下来,平视小男孩的双眼,还没开口就被小男孩反将一军:“你想过换一个爸爸吗?”
贺洞渊一怔,他想了下,真诚地说:“想过。”
“那你换成了吗?”
“没有,”贺洞渊为难地说,“我们有血缘关系,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牢靠的纽带,只有生死才能裁断。”
贺洞渊原以为自己要好好给小男孩解释一下,这种从小生活在阴暗里的孩子很少有正确的是非认知观,更没有伦理层面的意识,可小男孩却看着贺洞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成功戏耍了大人一样得意洋洋。
张小凯轻哼一声,说:“我知道。”
林机玄微微眯眼,对贺洞渊说:“你现在不也想摆脱你家里人的束缚?”
“是啊,做什么都不舒服,”贺洞渊比量了下自己的高度,叹了口气,说,“我都这么大了还得被我爸限制,从小到大他都一个德行。”
张小凯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他神神秘秘地看着贺洞渊,好像藏着一个快要憋不住的秘密,张了下嘴又怕担心泄露好心的佛的秘密,咧开满是伤痕的嘴角笑着说:“你真惨,我就快要解脱了。”
“什么意思?”贺洞渊一脸不信地说,“你这才多大,我告诉你,只要那个男人还是你爸,你就逃不脱他的魔掌,别糊弄人。”
“我没糊弄人,”张小凯赌着气说,“你这么大都没摆脱你爸爸,我能!”
“你能个屁。”贺洞渊不屑地嗤笑一声。
“我就是能!”张小凯险些脱口而出,及时忍住了,他紧抿着唇,瞪着眼睛看贺洞渊,又变回了那个倔强的小男孩。
“算了,”林机玄适时地说,“差不多得了,也就你有那个闲工夫跟一个小孩扯这么多。”
“他说的不一定是假话,”贺洞渊和林机玄默契地开始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转而郑重地看着张小凯,问道,“你真的有摆脱你爸爸的办法?”
“有。”张小凯狡猾地看着贺洞渊,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布满伤痕的腿,“三天后你再来,我就能有新爸爸了。”
他大胆地迎视着贺洞渊的双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我已经看清那个爸爸长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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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猛地从床上醒来,大汗淌了一身,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有了新的孩子,那个孩子聪明伶俐,身上透着一股子叫人喜欢的灵动劲儿,可不知道被谁打出了满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