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晗辛低下头去,才发现自己正不由自主地用另一只手擦着刚才被他的唇碰过的地方。
平宸冷冷看着她的举动,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寻常:“那夜我问你是谁你不肯说。我还以为你的情郎在江南,倒真是没想到原来是他。”他有些悻然地看着手中的玉兔:“这么说那日你闯到大殿来,其实是为了找他?只是他走了,你却留下了?”
晗辛仍旧不说话,见他将酒一口喝光,便拎起酒壶又去给他斟满。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平宸的目光驻留在她的脸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朕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一直沉默的晗辛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说:“今日见一棵大槐树结满了槐花。陛下吃过槐花糕么?我给你做槐花糕吃吧。”
平宸一怔,抬头看着她,仿佛没有听明白:“什么?”
“当年在南方,每到槐花开放的季节,我们几个姐妹就都会采了槐花蒸槐花糕。手艺最好的是乐姌,她如今是南朝的太后。”
平宸眯起眼来打量她,顺着她的话应下去:“哦,她倒是很出息呀。你们其他人呢?”
“只有我最没出息。兜兜转转却到了北朝的宫里。”
平宸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这么说,那个叶娘子真的是南朝的公主?你是她从南朝带来的?”
“我和她一样,都是死了的人。”晗辛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陛下今日心情烦乱,不会只是为了这玉兔子吧。”
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反客为主,平宸没来由地脸上一热,悻悻地哼了一声:“用不着你多事。”
他不过是个少年。
晗辛垂目看着他坐在桌案旁,一只手撑在凭几上,因为别过头去,露出的一只耳朵成了粉色。
见识过平宗和平衍,晗辛就会觉得这少年的身体太过单薄了些。那一夜她的手触到皮肤下的嶙峋的肩胛骨时就十分诧异。明明是个锦衣玉食养大的孩子,却有着孤儿一般的孤绝。她起初的挣扎便是在那样的惊讶中停顿了片刻,令他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