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竟然来了。
常郁晔拱手行了礼,道:“听说岳母大人与嫂嫂来了,特来请安。”
卢二太太刚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就冲了起来,指着常郁晔道:“你和那个叫红笺的贱婢,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郁晔的眸子一紧,又是尴尬又是难堪,他缓缓道:“她,她并非贱婢,是我父亲的妾室。”
卢二太太还要再追究,叫卢大奶奶和徐氏连拉带拽,终于还是走了。
常郁晔目送她们离开,慢慢垂下了头,直到老祖宗唤他才回过神来。
老祖宗道:“哪个让你来松龄院的?”
常郁晔不明白老祖宗为何会如此问,但他还是答了:“园子里遇见个婆子,说岳母来了,我就……”
“哪个婆子?”
常郁晔摇了摇头,那婆子的身份他叫不出来,可一眼瞧去又有些眼熟。
老祖宗没有再问,只道:“卢氏病着,你既然没什么事,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常郁晔垂下眼帘,应了,犹豫再三,他问:“老祖宗不问红笺的事情吗?”
饶是楚维琳就坐在边上,老祖宗都忍不住想把手边的茶盏掷向常郁晔,她气得浑身发抖,道:“一个两个,都叫猪油蒙了心吗?你给我滚回去好好想想!”
常郁晔赶忙跪下,连连赔罪,老祖宗不想见他,他只要磕了头退出去了。
楚维琳替老祖宗顺气。
老祖宗闭着眼,叹道:“这么一大家子人,不出事的时候吧,瞧着是样样好的,可一旦有一个不对了,竟然就……自打郁晖出事起,这个家里就没消停过。”
楚维琳听得出,老祖宗累了。
前世那般忽然山崩地裂一般的变故无法击溃老祖宗,而今生,这绵绵不断一环扣一环的变化在不知不觉间让老祖宗身心俱疲。
从常郁晖开始,常家这些腌臜事情一样一样都翻了出来,就像背后有一个人,在亲手烹制一桌佳肴,从冷盘到热菜再到点心,慢慢上,慢慢品,慢慢等。
老祖宗靠着引枕,歇了一会儿,她问:“郁昀媳妇,那个人会是谁呢?”
那个把药粉放回了暗阁里要陷害大赵氏的人,那个操纵着空明师太和红笺的人,那个想让常郁晔的丑闻闹大的人。
她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是谁也没有抓住他。
楚维琳答不上来,她想了很多个名字,直到想起了庄子上的那个疯子,还有那个柳琪。
疯子的事情,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