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瞻基自幼是在仁孝皇后跟前长大的,与她虽是母子却并不亲厚,她只能相劝却不能威吓命令,免得伤了母子情分。
唯有从孙清扬这儿下手,敲山震虎。
想到这里,太子妃冷眼看了看立在树下的林承徵一眼,眼见林承徵吓得一哆嗦,才又转身对胡善祥亲切地说:“你刚才说那种补画绣很有趣,再到宫里去给我细讲讲。”
又招呼何嘉瑜、赵瑶影,“你们也来听听,多学点这针线,也好给瞻儿缝些贴身的小衫,那些个活,让掌严掌缝的奴婢们去做,到底没有你们做得贴心。”
赵瑶影无奈地看了孙清扬一眼,松开她,跟在太子妃身后。
太子妃又看了眼孙清扬说:“你就不必去了,好好回屋里歇着,免得瞻儿看到了,心疼地跟我这儿吵闹。”
孙清扬垂首道:“是臣妾的错,就是殿下知道了,也只有骂臣妾的份儿,怎么会到母妃那儿吵闹?何况,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殿下操心,这后宫的事情,怎么敢拿去扰乱殿下的心绪。”
太子妃见她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满意地一笑:“叫丫鬟们扶你回去好好歇着吧。”
杜若和福枝扶着孙清扬恭送太子妃众人离开,主仆三人才向林承徵欠身施礼,然后搀扶着回了昭和殿的菡萏院。
直至看不到太子妃的身影,林承徵才敢伸手拭尽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她情知太子妃看自己的那眼,是警告自个儿喊破孙清扬头上的海棠红花一事不能乱说,要三缄其口。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只得在暗地里哼了一声,带着丫鬟们转身回她自个的院里去了。
当天下午,孙清扬午睡未醒,昭和殿的赏赐就下来了。
赏赐的东西不多,意味却有些深远,两只赤金海棠花钗和两匹云锦,一匹是桃粉色海棠花,一匹是李子红的吉祥如意纹。两匹云锦的颜色,可谓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显然皇太孙朱瞻基已经知道了早上请安时的风波。
孙清扬细看那云锦,用的是散错针法,混合了套针、施针、接针和长短针,绣出来的图案明暗浓淡适度,朵朵栩栩如生。
这样的衣料,就是皇太孙妃一年也不过用两匹,竟然就随意赏了给她,也难怪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架在火上烤。
皇太孙赏赐的消息,让听到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瞻儿竟然把那两匹云锦从王贵妃那儿求来赐给了她。”太子妃不喜不怒,只是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唤清儿、清扬,手里正捻着的绣线,又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