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辛留在了平衍的别业里。
平衍压根儿不让她接近阿寂那间屋子,只让专门照顾的佣人来汇报阿寂的近况。
然后再转述给她听。晗辛倒是挺感激他的悉心关照,但渐渐就不耐烦起来,看不见阿寂,这算哪门子照顾?她总觉得自己在阿寂的事情上并没有尽力,心中虚悬,坐立难安。
平衍看她这个样子,多少也猜出了她的心意,于是放下正在看的书信,说:“你若闲得慌,不妨帮我再收拾一下伤口。”
晗辛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过去帮他脱下外袍。
平衍刚沐浴过,头发还没有干透,只是因为赶着出来见晗辛,因此还是绾起来用一根碧玉簪子簪住。身上在中单外面套了件青金色暗纹织锦的窄袖长袍,头发上的水顺着耳后的骨骼蜿蜒流下,漫进中单里面去,在他颈后的皮肤上划下一道湿痕。
晗辛怔怔瞪着那道水痕,也不知怎么脸上突然烘热起来。水珠滑进了衣领,浸湿布料,白色的中单有一小片借着这湿意贴在皮肤上,显出与周围不同的颜色来。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了上去,指尖落在那一小片湿痕上,初触手有些凉意,随即他的体温就毫不客气地熏了上来,恍惚有些火热的感觉。
晗辛猛然惊醒,连忙收回手,脑中嗡嗡作响,懊恼着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是中了什么邪。
她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身体。在柔然时虽然不若告诉平衍的那样做入奴仆,却也总要帮忙照料伤兵,少不了身体上的接触,却从来没有人会令她有过这样的情不自禁。
平衍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晶亮,似是洞彻了她的心思,又澄澈无伪,仿佛不明白她为什么又收回手去。“怎么了?”他问了一句,见她双颊绯红,一双眸子光泽莹润,登时心头一动,自己也有些熏染。
一时间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彼此沉默地相对,却又都觉得天光似乎蓦地明媚了起来,远处传来的瀑布声变得清晰而有力,敲打在两个人的心头,让他们的心不约而同地微微颤动。
还是晗辛先回过神来。
她借着转身避开平衍的目光,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的头发还湿着,怎么也不等于了再束起来。”
平衍低头轻声笑了笑: “这不是赶着出来见你嘛。”
他的话大胆直白,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饶是背对着他,晗辛还是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却说:&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