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指甲从他胸口的皮肤上划过,留下几道白色的印子。
平宗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长叹一声:“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他心中满是愧疚懊恼:“我以为我坚持就是保护你们母子,谁想到却将你们置于这样难堪的处境中。”
“其实我并不想要那个后位。”
“我知道。是我一意孤行,才引致今日之辱,可恨……”他突然顿住,终究长叹一声,“可是没有后位的保护,你们母子日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险。有这后位,至少在后宫不会有人对你们不利。”
叶初雪倒是想得开:“若一纸册书就能护得后位上的人周全,这古往今来哪里又有那么多深宫长门之叹。”
平宗越发恼恨起来:“我本来以为他肯扶持阿戊,总不会延及无辜,谁知道他却下这样的黑手。”
叶初雪睁大眼望着延庆殿高深的天顶,良久才说:“他和当初的我有着同样的孤绝,却不至于无所不用其极到这个地步。这会儿他大概已经懊悔,我来时见他在外面跪着。”
平宗哼了一声,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叶初雪顽皮起来,撑起身子拉过一绺他粗黑的长发,与自己的银发绑在一起,笑道: “要这样了,才算结发夫妻呢。”
她趴伏在他的胸口,身后披着银发,月光沭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皮肤映得剔透如水。平宗只是这样看着,便已经深深着迷,不禁双臂围过去将她紧紧箍住,低声道: “真怕你就这样化掉不见了。”
两人静静相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不像是他会说的话,是有人在给他出谋划策。”
他身上的肌肉猛地绷紧,引起叶初雪的注意。她问:“怎么了?”
平宗带着一丝恍然:“是了,他身边的确有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