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骄傲的。
鹿予安的眼中已经隐隐有泪光。
鹿正青看向鹿予安。
小儿子狼狈又虚弱的坐在地上眼眶微红,刚刚那一番语无伦次剖白,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可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与宁不想从他们眼里看到失望。
他似乎明白与宁这样做的原因了。
他和望北对与宁的期待,竟然已经给他造成这么重的负担了吗?
鹿正青不由想起那天画室里,是自己先认为画是与宁,然后与宁才默认的。只是他沉浸在当时的喜悦之中,忽略与宁当时眼里的慌张。
如果说与宁有错,自己又何尝没有错呢。
所以他沉默许久只叹了口气说:“你知错就好。”
杨春归看着鹿与宁现在的样子,叹息一声,原本的那些话,也说不出口,只恨铁不成钢说:“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与宁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算是给了与宁脸面,没有让他彻底消失在画坛。
鹿予安冷眼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他脊背挺得很直,倔强又孤单。
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都在鹿与宁身上。
他的背突然被人轻轻拍了拍,他抬眸,是莫因雪。
莫因雪疏冷的眉目没有什么情绪,可仅只是这么一眼,却极大的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鹿予安忍不住想,是他的错觉吗。
莫因雪总能够在人群之中察觉他的情绪。
就好像有莫因雪在的时候,他就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永远不会是一个人这件事,对已经一个人太久的他而言,充满了诱惑,几乎让他无法抵抗。
他习惯去坦然接受身边所有东西都会离开,习惯去接受命运最坏的安排,习惯他身上永远无法发生什么好事。
而这一刻,他似乎又再次有了强烈的想要留下什么东西的决心。
“那予安呢?鹿与宁!你不是最应该向予安道歉吗?”莫因雪上前一步,冷笑说道,眼看着他们都要互相原谅对方了,竟然完全没有予安什么事情。
真是可笑。
“予安。”鹿正青嘴唇微动,看着予安心里十分愧疚。
莫因雪嗤笑一声,正要帮他说什么。
鹿予安却上前一步,走到莫因雪的前面,他看着地上虚弱的鹿与宁说:“画现在在哪里?”他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
鹿与宁却凄惨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