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之后,鹿予安每天都能够在巷子口看到一辆轿车,轿车的玻璃都是漆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鹿予安却知道里面就是鹿正青。
他前世看过鹿正青开这辆车。
有时候半夜,他都能够看见那辆漆黑的轿车安静地停留昏黄的路灯下,待到他房间的灯熄灭,那辆车才会慢慢开走。
最近这几天,那辆车没有出现了。
他只不过皱眉想到,前世明明没有这件事。
他不过是略微停顿一下,又继续翻着李老头的笔记。
他的态度太过冷漠,就连杨春归都有些看不下去:“予安,正青毕竟是你爸爸,当初的事情他已经知道错了——”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莫因雪就打断:“杨伯伯——”
杨春归又气又急,面对的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莫因雪,语气中不免急躁了些说:“因雪,这是鹿家的家事,你别插手。”
是鹿家的家事又怎么样?
莫因雪不在乎,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把予安带回家的第一天,予安倔强说,自己脾气很差,也不会改的样子。
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予安对自己有着如此负面的评价。
他第一次在鹿家见到予安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予安受伤,也甚至没有人知道予安会画画。
在了解予安之后,更是这样。他太清楚予安是一个别人对他一丁点好都会回报的孩子。
大概是以前过得太辛苦,一点点甜,他都会记在心里很久。
鹿家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将予安伤成这样。
莫因雪眼神中一片黯淡。
只是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予安就已经合上手札,打断他还没有说完的话朝杨伯伯说:“不是这样的。”
莫因雪一愣。
鹿予安就已经挡在他的身前,以维护者的姿态抬起头向杨春归说:我不会和你去看鹿正青的。我也并不是在赌气。
他不介意别人怎么想他,但是他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对莫因雪。
莫因雪明明那么好。
“在我心里,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把他当做是我的父亲了。”鹿予安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我也已经将生恩还给他了。”
杨春归以为予安说的是他小时候的那些经历,他不免也想起予安小时候的那些经历,叹口气,哪一个孩子能够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甚至没有认出自己呢。
颜老也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