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予安摸了摸泛红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喉咙也疼的难受,试图发声的嗓子都像是刀割一般。
应该是发烧了。
他撑起身体,从床边书桌的抽屉里翻了翻,果然抽屉里还有些药片。
药片颜色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吃剩下的,翘起的锡纸包装上甚至看不清生产日期。
鹿予安看也没看,随意拿起书桌上玻璃杯,用小半杯不知什么时候剩下的凉水,一股脑的将药片吃下去。
药片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冰凉的水确实缓解他灼痛的喉咙。
每年换季的时候鹿予安身体都要发烧,那些人是不会管他死活的,他靠自己硬生生的熬过去,好在这种发烧一般来得快,走的也快,一两天就会好。
他记忆中唯一一次去医院,是有次发烧后被李方嘉打了一顿,病的特别重,邻居李老头把迷迷糊糊的他送到社区小诊所,医生开了一些药,吃了药才慢慢好起来。
他后来为了报答老头子,就把附近砸老头的院子的小混混揍了一顿。
李老头孤苦伶仃嘴硬心软,是个水平不太行的画家,自己也过得紧巴巴的,从那以后总是时不时偷偷把他叫到自己家,给他一些在小孩间称得上不错的零食,拿一些当着宝贝的画谱给他看,甚至还让他拿着毛笔去画。
渐渐的他也能上手了。
那段时间称得上是他少数过得不错的日子,他甚至在心里已经决定,他会给李老头养老。
毕竟以老头子画画的水平,靠卖画,只能被饿死。附近的卖画材的老板总是把老头子的水墨画价格压得特别低。
可惜他回鹿家的几个月前,老头子过世了。
他记性不错,老头子带他去过一次诊所,他就记住那些药的包装,后来生病的时候就会去买那些药。
这些病对不对症,他不在乎,大部分常见病的药来回就是这些。只要没有死,总会好的。
被老头子发现这件事后,气得吹胡子瞪眼,总骂他少爷命,又爱生病又不会照顾自己。
他其实并不想这样的,可是因为他小时候被照顾的很好。以至于哪怕在长达十多年都没有任何人会照顾他,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就连生病都是后知后觉。
他从窗边书桌左边抽屉翻了翻,抽屉里大多还是各种画稿,其实除了李老头教过他画画以外,妈妈也教过他。
他记得小时候,每当妈妈在画室画画时,他就会踮起脚趴在妈妈旁边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