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人引导,那些管事估计就只会答嫁妆相关之事,但坏就坏在,苏夫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太多,邵瑜又知道方向,因而一问一个准,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就将这些人嘴里藏着的事挖了个干干净净。
当家主母,私卖铺子和田产,甚至近期还开始放高利贷,罪状一页纸都写不完。
邵侯爷拿了其中一个管事签署的认罪书,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罪状,转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苏夫人,问道:“你这是为什么啊?侯府就真的生计艰难至此?”
那一页纸轻飘飘的落到了苏夫人脚边,她低头看了一眼,吓得站都站不稳,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管事竟然什么都招了。
不仅他们知道的招了出来,他们不知道的,也将心底的猜想给招了出来。
“我……我……”苏夫人编了半天,方才开口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公中支出实在太大,我不忍心砍了你们的吃穿用度,只能兵行险着,酿下大错。”
“母亲实在是糊涂,开销大,便缩减支出,没有必要强行维持这种生活,且这些都是侯府的产业,甚至有不少是祖母的嫁妆,都是传给父亲的,母亲便是想卖,也该和父亲说一声。”邵瑜在一旁说道。
[杠精值:+20]
“家中困难,夫人为何不告诉我?”邵侯爷沉着脸问道,家中如果真的艰难到要主母卖嫁妆,但却不告诉当家的男人,邵侯爷只觉得面上无光。
“侯爷在朝堂上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侯爷再因为这些小事而烦心,故而并未告诉侯爷,家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苏夫人强行解释道。
“母亲,您总说开销越来越多,不知道是哪里的支出越来越多?”邵瑜问道。
[杠精值:+10]
苏夫人虽然管家,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用心中饱私囊,给自己的一双儿女攒钱,因而日常理事也不甚用心,下人偶有中饱私囊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为了一个贤良宽厚的名声,全都轻轻放过。
此时骤然被邵瑜问起来,苏夫人一时竟然难以回答出来,家中到底是什么支出占了大头。
片刻后,苏夫人将目光落在提问的邵瑜身上,眼神微暗,立时计上心头,说道:“我是继母,本就难当,瑜儿这段时间虽上进不少,可从前他每日都从账房取银子,开销甚大,但凡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都一掷千金……”
苏夫人企图将黑锅推到邵瑜头上去,邵瑜从前纨绔,确实一直随意在账房支出,这事邵侯爷也曾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