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家换来的粗陋的饼子,也吃得和旁人不一样。
李倓突然放在手中的饼子,擦了擦手,说:“正南何时离开?”
钟馗看了他一眼,狼吞虎咽的把饼子塞/进嘴里,很豪爽的抹了一把嘴巴,说:“明日一早,我怕你临时反悔,要跟我走。”
李倓笑了一声,说:“那正南就将就一夜,咱们二人挤在一帐。”
钟馗没做一回事儿,说:“挺好,我不讲究这些。”
吃过晚饭,李倓坐在桌案前,低头看着地形图,一直在皱眉沉思,钟馗不好打扰他,坐在一边,哪知道李倓看着地图,竟然一直看到了深夜,醒过神来的时候,钟馗已经外在旁边睡着了。
钟馗歪歪扭扭的歪在扑在地上的被子上,没有躺好,靠着营帐的柱子,似乎没有想要睡觉,不过实在忍不住睡着了。
李倓抬起头来,就看到闭着眼睛的钟馗,钟馗的一双虎目给人印象很深刻,威严又有气势,然而闭气眼睛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柔和的感觉。
李倓慢慢站起来,动作放得很轻很轻,他也是习武之人,而且和十几年/前不一样了,他慢慢走过去,轻手轻脚的将钟馗慢慢平放在榻上,然后盖上被子。
李倓做完这些事情,就在榻前坐下来,盯着躺好熟睡的钟馗,看了良久,突然叹了一口气,十几年/前的种种场景在自己脑海中飞过。
一想到钟馗的话,李倓明了了自己的归宿,突然没有什么遗憾的,若说遗憾,只是又要和这位老友告别了。
这一别,或许已然没有再见之时。
李倓轻笑了一声,说:“若是上天见怜,等你历练结束,回到冥王座下,说不定我们还能再见。”
李倓说着,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那时候……也不知我喝没喝孟婆汤,还认不认得你,也罢,也罢……”
李倓说着,又轻轻叹气,盯着熟睡的钟馗看了良久,突然慢慢伸出手来,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钟馗的脸颊上,然后慢慢低下头来,看起来冷酷严肃的薄唇,轻轻在钟馗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李倓只是快速一吻,随即立刻直起身来,长身而立,快速走回桌案前,坐了下来,继续盯着案上的地图看。
夜色寂静,偶尔能听到士兵巡逻的声音,钟馗躺在榻上,他是习武之人,当李倓将他轻轻放下的时候,其实钟馗已经有些醒了,但是困意上头,没有睁开眼睛,本身想要继续睡觉,结果就听到李倓的自言自语。
那略带悲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