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太子妃、太孙妃才能享有的尊崇。
在丹墀下,迎亲使者还节复命。鼓乐声中,礼部官员将皇太孙妃的金册、金宝,交给专门负责的女官陈列于乾清宫后面的交泰殿。
胡善祥坐的礼舆,由诰命夫人、女官、宫女们引着、扶着,一路护送着,送到东宫去拜天地,行大礼。
朱瞻基沉默地看着红绸另一头的胡善祥,细长的脖颈,被重重曼曼的罗衣掩着,有种弱不胜衣的感觉、只是那红彤彤的喜服令他觉得不快,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清扬穿不成大红的嫁衣。
虽然明知道这不是胡善祥的错,但他的心里还是一阵刺痛,连自己的脚步停下来都没发觉。
红绸另一端的胡善祥也止步不前,安静地等着他抬脚。
仿佛不过须臾,又好像过了许久,朱瞻基的声音如同从天边传了过来:“慢一点儿抬脚,这台阶上滑。”
只是这样的一句,胡善祥觉得胸腔那口快要断掉的气续了上来,她又可以呼吸了。
酉时,皇太孙朱瞻基和皇太孙妃胡善祥相向而坐,点合卺长寿灯。内务府女官等恭进合卺宴。
合卺宴席上,摆着猪肉、羊肉、金银酒、金银膳、肉丝等,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饺子)、长寿面。宴毕,撤宴桌,合卺宴礼成。
挂着多子多福百子幔的龙凤喜床上,中间搁着装珠宝、金银、米谷等象征富贵满堂、粮食满仓的宝瓶,胡善祥端坐在正中的床沿上。
待客敬酒回来后,朱瞻基轻轻挑去了红盖头,这才和她真正见面。
一时竟都默默无语,半晌,朱瞻基说:“我叫丫鬟们来服侍你更衣吧,这凤冠霞帔看上去好看,却重得要命。”
胡善祥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为自己着想,有些惊讶。
朱瞻基已经叫了她的贴身丫鬟芷荷与若莲进来,自己避到了东次间里。
想起前两日,孙清扬同他说,要好好待胡善祥,出嫁的这一天,对于每个女人而言,都是不同凡响的一天,请他不要在这一天里,给胡善祥留下任何痛苦的回忆。
想起孙清扬仰着小脸,那般平静地劝诫他,仿佛要嫁与他的不是抢了她位置的女子,而是与她自幼相伴的姐妹,那样掏心挖肝地叮咛。
她怎么能够做到如此平静,不怨、不妒,心甘情愿地祝福自己,为另一个女子着想?
朱瞻基不明白。
他自诩从小就善识人心,能够通过人的言行举止,看到那深处潜伏的情感,寻丝剥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