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愤恨,皆而有之,似恨不能把她撕碎淹没在这华殿之上。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今儿个贪睡来迟,愿受责罚。”郭爱一脸宠辱不惊地跪了下去,低眉敛目,声音冷冷清清,把一室的议论之声压了下去。
她要如何说,每晚皇上只是要她在一边侍候,看书、写字、研墨、作画,并无非分之处?
只怕人家都会当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起来吧,郭婕妤伺候皇上辛苦了,皇上已经同本宫说免了你的请安,你竟然还要过来,果然是个才女,如此知情识礼。”皇后的声音如春风化雨,听不出半点苛责,还取下手腕上的金丝镶粉红芙蓉玉镯,递给了一旁的宫女,让赏给郭爱,奖她勤心劳力侍候皇上。
“谢皇后娘娘恩典。”郭爱起身上前接过玉镯戴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似乎没有看到众人羡慕、忌恨的眼光,走到位置上端然坐了下来,仿佛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皇上今晚翻的是谁的牌子?”
何嘉瑜褪去一身华服半倚在美人榻上,抬眸看了看窗外尚算皎洁的月色,月圆了又缺,自从自己解禁,夜夜都盼着,皇上却再不曾来这长宁宫一步。
“回娘娘的话,去了郭婕妤那儿了。”
站在一旁的是宫里的老人曾嬷嬷,打何嘉瑜入宫起就在跟前伺候着。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心知肚明她在为今早郭爱那生机勃勃的面庞忧心。
“娘娘,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既不让那位侍寝还这么宠着,就不怕招怨气吗?”
“您看她今天那模样,似是成了什么大器一般。若不是娘娘给她的仙方,她怎么会有这样讨巧的升迁?娘娘,别为她忧心了,像这种恃宠而骄的蠢货有什么好担心的?娘娘难不成还担心她会成为第二个丽妃?”
何嘉瑜坐了起来,光着脚朝着窗边走去。清辉如许的月光中,脸庞苍白得有些吓人。丽妃二字,令她想起了那些不愿意记起的过往,眉眼间皆是恨意。
若不是袁瑷薇,她何至于会有长久禁足,如同在冷宫一般的下场。
想那袁瑷薇,当初不也是依附她而得的势吗?竟然转眼就和自己争起贵妃之位来。
“郭爱,你最好听本宫的话,依本宫所想去走,不然,本宫能叫你得宠,也就一样能叫你失宠!”
袁瑷薇被贬的那一天她多高兴啊,苦心经营多年,抽丝剥茧才破了袁瑷薇给自己设的局,她本是满心欢喜地等着,期盼着能够更上一层楼,当上皇贵妃,却等来了袁瑷薇怀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