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内的烛火在温言悔漆黑的眸子里跳跃。
竹月夫人定定看着她, 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你也很想阿陶,对吗?”
阿陶,陶姨娘, 温言悔的生母,温夫人和温九楼之间永远无法填补的隔阂。
竹月夫人方才所言的另一种真相, 血淋淋地揭开了掩埋十余年的伤疤。
温言悔已经泪水涟涟,“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告诉我。”
竹月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揽过她,“好孩子, 是我来迟了。”
怀中的少女身体有些僵硬, 没有回应。
见她如此,竹月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甚, 若温言悔一下子就接受了自己,她反而要怀疑了。
“言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竹月轻柔地抚摸着温言悔乌黑的秀发, “不要害怕,我会为你做主的。”
“我……”温言悔沉默半晌,“我不想回温家了。”
竹月闻言没有意外,也没有强求温言悔现在就表露出对温家多大的仇恨, 有些事得慢慢调教,急不得。
“我明白,唉……好孩子,跟我走吧。”
“……”
“我府中还有你母亲留下的旧物,我们回去我一件件说给你看。”
“……嗯。”温言悔颤抖着应了声,这次没有拒绝。
蜷缩在墙角的洪俊韬已经彻底傻了, 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再蠢也知道, 这几个日本人把他留在房间里听这样的机密往事, 绝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知道他绝无把秘密说出去的机会。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抚好温言悔,竹月夫人淡淡地扫了眼抖成筛子一般的洪俊韬。
“把他拖下去看紧了,不用给好脸色,留口气就行。”
堂堂洪家小少爷,在竹月夫人口中,宛如一只轻贱的蝼蚁。
手下人闻命把洪俊韬又往死里捆了几圈,重新塞了口布,无声无息地拖了下去。
“言悔,好孩子,和我走吧。”
竹月夫人携着温言悔,施施然离开了暗室,出门几步,一个个子不高圆脸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迎了过来。
“公中正,事情都办妥了?”
“夫人放心,所有知晓这件事的洪家下人,都解决干净了。”
一脸憨厚的公众正拱了拱手,眼镜后面的小眼睛里闪过几丝狡诈。
洪俊韬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