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吃的一粒退烧药不敌下午那区区百米的驰风狂奔,时聆颠簸一路总算望见赋月山庄的大门,到家来不及换鞋袜,他撂下书包往客厅沙发直直一栽,把孟管家吓得不轻。
除去偶尔转悠别墅东南侧的泳池或为花园丽景驻足一时半刻,时聆哪天回家不是先往房间里钻,今天这架势属实罕见,孟管家不敢轻视,扔下手中活儿上前一摸时聆的脑门。
不过二十分钟,医生匆匆赶到,给时聆测了温、挂了水,开药后叮嘱些注意事项便走了。
时聆一整个白天顶着发胀的头脑,就专程等着回来的这一觉,在沙发上调整了个舒服姿势就沉沉睡去,只依稀听见医生对孟管家说他烧到了三十九度多。
昨晚他浑身是水被商行箴从屋外抱上楼,家中佣人有目共见,孟管家不知泳池一隅发生了什么状况,他不问,但推测时聆高烧必定与落水一事有关,那他不得不报。
孟管家以短信形式知会过商行箴,但没料到对方当即就回了电话不厌其详询问良多,临挂断时交谈涌入短暂空白,商行箴说:“孟叔,你晚上起夜替我上二楼看看,顺便给他关个灯,他习惯了有人帮他关灯。”
昨晚商行箴临时计划出差,没顾上给孟管家留什么话,后者问:“商先生,你大概几号回?”
商行箴看中的一块地皮明天下午才竞拍,他没理由拱手让人:“我这两天脱不开身,最早得后天上午。”
沙发不比温床,但时聆黏在上面睡足无人打扰的两个小时,晚饭后退了烧恢复点血色,但依旧蔫头耷脑,拖着步子上了二楼打算洗个澡继续睡。
经过商行箴的房间,他在紧闭的门外驻足半晌,才拾步回了自己那屋。
他还没忘放学途中冒过什么念头,朝桌底一看,废纸篓里套了新的垃圾袋,里面干干净净的,哪还有他昨晚负气扔掉的挂饰。
半夜孟管家依言上二楼给时聆关灯,其实他很少起夜,为此还调了个闹钟,怕起早了时聆还没睡。
结果门缝下没透出一丝光线,时聆早就自觉关了灯,孟管家挠挠眉心,拿不准要不要告诉商行箴被打脸的事实。
为时两天的校运会落下帷幕,峤中学生收敛玩心回归学业,时聆自知身体状况,请了假没回去,反正今天周五,连上明后天的周末刚好歇个够本。
请完假,他发消息让夏揽帮忙弄个课堂录音,夏揽回道:你给个地址,我晚点儿把作业送过去。
时聆觉得行不通:太远了,跑一趟麻烦,我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