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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更爱邹平,喜欢在永城的生活。
只是,那样自由自在,被父母宠爱,被兄长呵护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孙清扬左右思量着,渐渐迷糊着睡了过去。
第二日,四更天时,外面才蒙蒙亮,孙清扬就醒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院子里传来粗使的婆子、媳妇们洒扫庭阶、浇花,修剪枝叶,给鸟雀喂食的声音,极为轻微却层次分明。
过了一阵,外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和低语声,应是璇玑和福豆起来了,接着套间的门被推开,有人进了屋来。
孙清扬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进来的人将东西搁在桌上,放在地上后,几个踮着极轻的脚步又出去了。
不大会儿,有人掀开了帐子,孙清扬睁开眼睛,看到是璇玑,露出了笑容。
璇玑满脸笑意,一边挂起帐子,一边从跟进来的小丫鬟福豆手里拿过温热的毛巾,给孙清扬擦脸醒神。
把用完的毛巾给福豆后,璇玑笑着说:“表小姐醒了,昨儿个夜里睡得极安稳吧?一夜我都没听见表小姐这边有什么动静。”
说话间,她给孙清扬递了盏温热的焦枣茶。
“多谢姐姐,枕被香软,睡得很舒服呢。先给我倒碗水吧,这茶等会儿再喝。”
在家里的每天早晨,孙清扬都要喝杯清水。这是她打小母亲董氏就给她养成的习惯,说是能够清肠通便。
正好杜若从外间房进来,冲着孙清扬欠身行礼:“换了新地方,昨儿夜里有些走困,今儿个起得迟了,请小姐恕罪。”
说着,杜若在盆内洗洗手,先熟练地倒了一盅温水递给孙清扬,又拿了大漱盂过来伺候她漱口,又取了个茶碗用温水温过,才从暖壶中倒了碗清水,双手递给她。
喝完水,璇玑又将焦枣茶递给她喝完,笑着说:“净房离得远,耳房里放着净桶,表小姐将就些,就在那儿吧?”
孙清扬乖巧地点点头,不等璇玑伸手扶她,自己下了床,拖着鞋子走到耳房里,在垫了香灰的填漆净桶上坐下。
等孙清扬起身,璇玑爽利地侍候着洗净,把净桶的木盖盖上,咳了一声,外面立着的丫鬟福豆立刻进来端出去交给外面的粗使婆子去收拾。
等回到卧房里,云实也进来了,拿了衣服,和杜若两个服侍她洗漱净面,穿衣梳头。
杜若给孙清扬把头发梳通后,几下给她挽了个双歪抓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