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潜哥儿脱了险才叫她晓得的,老夫人这会便十分后怕,晓得几人都劳累了,忍到了下午才来传唤。
明月入了院子,丫鬟挑了帘子迎着她进了内室。老夫人身体不好,抱厦里坐不住,就常常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
这会就靠在美人榻上,歪着身子就着光看本子呢。
现下已经是下午了,这屋里昏暗,明月一见就哎呀一声,叫李嬷嬷赶紧点灯,自个往榻边坐,“您真是的,差这一点灯油钱吗?可别坏了眼睛。”
老夫人笑眯眯地放了本子,看着李嬷嬷点灯,边道:“我就是懒得叫她们点,来,过来坐,瞧你这小脸。”
明月便往老夫人身边坐了坐,把脸侧着给她看,道:“我一觉睡到了现在,脑袋还有些发昏呢。”
老夫人细细地打量她的脸色,心疼道:“待会回去再睡……今年不好,净是走霉运了,瞧,这眼下青黑的,熬得伤了元气,叫厨房熬汤给你补补气……潜哥儿那如何了,你三舅母底下不忙吗?有时间成日守在那?何不赶紧把哥儿接回来,留在那真是膈应的慌……”
明月握她的手搓了两下,“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潜哥儿现下就是要静养,昨个着实吓人,但愿日后都平安和顺……三舅母陪几日,便要带他回县里的,不会长留在李府的。”
老夫人这才满意,把手里的书递给李嬷嬷,又问起李夫人,“她如今可是双身子呢,身上没事吧?”
明月摇摇头,“不幸中的万幸了,几次厥过去,我看着心惊肉跳的。”
老夫人叹气,“她倒是个可怜人了,遭此横祸,他家按理说不该这样啊,家风素来清正,他家老夫人也是个正直善心的人物,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糟心事,那李亭元,我还记得呢,他家老爷子在的时候,最喜欢她的,听说比几个兄弟都聪明灵慧,过目不忘……她那个兄长倒是平庸许多……”
老夫人讲着又撇嘴,“你大舅母讲没讲娇姐儿的婚事,难不成真叫她嫁进去,两家人如今这样尴尬,她难不成还想扒着不放……”
明月拍拍她的手,笑道:“大舅母该是有成算的,她今个在李家一多余的话都没讲,李大老爷动手的时候,舅母若是还想结亲,早就拦着李大老爷了,可那一巴掌抽下去的时候,舅母险些笑出来了……”
这样一讲,老夫人脸上才有些笑,道:“算她心里有数……”
老夫人又皱眉,握着明月的手犹疑道:“就这么把元姐儿送到庄子上去了,他家中竟然也没人拦着,家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