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最浓的一处阵眼里。
上有弓、弩,下有伏兵,周遭有冷箭流矢。
“常林,带人支援太子!”李慕厉声,“护他且战且退,归来中路。”
“周荣,待□□手掩护,快!”
李慕望着顽强抵抗的汤军,只握紧了缰绳。
“太子殿下,齐王能来吗?”唐亭贴身护着李禹,配合他露出一点险情迷惑数丈外的人。喘着气压身问道,“齐王有的是将领,便是见皇长孙有难,亦未必亲来!”
李禹挥剑砍敌,退马避在一处敌军稍少的地方,冷笑道,“自然会。”
他将怀中孩子搂得紧些,如同搂得是他母亲。
任李慕再擅长行军作战,今日亦不过是为他作嫁衣。
待李慕的兵甲破开城门,他便该为救孩子死在冷箭中。届时,这战中至战后,便只有他一个主子了。
“殿下,您看——”唐亭抬手指向前来增援的将士。
李禹蹙眉遥望,又转首望向中路,那人正指挥着最后一波进攻。天水的城门即将破开,守城的敌军亦奋起全身的血液,叫嚣着拼杀而来。
李慕同他眸光接过,竟是半点伪装都没有,一双凤眸中全是不屑与冷漠。
圆木撞击着城门,云梯座座架起。
城楼上,尸体和坚石一起滚下,再将生人化亡魂。亦有活人纵身跃下,护城杀敌。
李禹到底不敢冒太大的险,只随军后退,将阵地交给新推上来、战力十足的将士。
李慕见人正返回,心下稍安,只全力推进。
却不想,眼见李禹便要入来中路,涵儿即将安全。右侧里一直暗箭射中他马匹,马蹄仰天,嘶声长鸣。
李禹从马上跌落,涵儿自也滚出他怀中。
“涵儿!”李慕转头急呼,策马疾奔而来。
数丈的距离,李慕几个纵马便到了他身前,俯身一把捞起抱在胸前,抽开披风盖在他身上,顺带掩住了他双眼。
曾经,他看着这个孩子,纯澈明朗,便想定是他父母恩爱,方被浇灌出如此美好的性情。
然而,他的父母不仅无有恩爱之说,他的母亲还一直生活在他生父的□□践踏中。
她是耗了怎样的心血,才让孩子不看见这世道的难堪与血腥?
如今血浸白骨,尸山遍野,也不该让他尽数看去。
李慕抱着孩子,催马回中路。
李禹方才跌下马的时候,涵儿跌滚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