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保护,慕云月心里头也是暖暖的。
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慕云月想安抚她说没事,这种事自己前世就已经习惯,边上就先传来一声疑问:
“既是如此,娄夫人可否跟我们详细说说,慕家军中那么多人,汝阳侯为何单单处罚娄世子?”
娄夫人止泣,仰头了去一眼,见说话人是卫长庚,不由哼笑:“怎的?林世子看不下去,想英雄救美了?”
“你或许是好心,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有些人啊,不值当。”
“值不值当,某心中自然有数,无需娄夫人指教。”
卫长庚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凤眼透过面具,沉沉睥睨她,没用什么力道,却莫名看得人胆寒,仿佛隆冬腊月被兜头浇了一大盆冰水。
娄夫人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胆气登时散了大半,却仍旧一声不吭。
卫长庚见她死鸭子嘴硬,也懒得同她多费口舌,转目看向她边上的娄知许,笑容意味深长:“这事娄夫人回答不上来,娄世子应当是知道的,敢问娄世子可否为某解答一二?”
娄知许无声审视着面前戴着面具的俊秀青年,没有说话。
他与林榆雁只打过几次照面,且都相隔甚远。是以他并认不出林榆雁的长相,可林榆雁的性子,他却是清楚的——
飞扬、跳脱,根本不是面前人这般沉稳强势。
这人绝对不是林榆雁。
那又会是谁?
雨又大了些,倾盆一般,人站在屋檐下,都会被风吹成落汤鸡。
采葭手忙脚乱撑开手里的伞,要给慕云月挡雨。
卫长庚却先一步迈上台阶,将自己的伞牢牢盖在慕云月头上,为她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天。
慕云月也习惯性地往他身旁一站,由他为自己打伞。
那种习惯,是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出来的稀松平常之事,跟呼吸一样刻入骨髓,仿佛在很早、很早之前,从某个别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默契如斯。
娄知许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猝不及防,又疼痛难担,他下意识便怒呵出声:“你离她远一点!”
众人一愣,诧异地看着他。
慕云月也露出几分疑惑。
他是不是有病?就算再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连伞也不许她撑吧?
卫长庚面具底下的剑眉轩了一轩。
男人最懂男人,他可太清楚娄知许眼中的怒火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