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课程。”
晏龙一边回答一边思索,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就默认他们密不可分?看到自己单独一人,就会询问陆笛的去向。
他觉得这条沟还不够宽,可是周围所有人都已经默认水渠的存在,并且没有任何产生怀疑?
这很奇妙。
“叮。”
晏龙低头看了一眼挂在手套上的电脑终端。
来自昆仑基地的信件。
发件人是岁闰。
这还是晏龙第一次收到来自“兄弟姐妹”的信。
岁闰的信很简短,没有漂亮的修辞,只是平铺直叙地写了她要执行任务,在几天后与昆仑号宇宙飞船一起升空,前往未知的旅途,这是一封告别信。
“……涂教授说,也许还会再见,在火星,或者别的星球,但总之不是地球,我诞生的时间很短,我没有亲眼见过这颗星球的许多风景就要离开它。按照人类的情绪,我应该为此难受,但我感觉不到这种想法,反而像是离开家门奔赴战场的士兵。”
晏龙读到这里时停下来,慢慢揣摩这段话。
如果是他自己,会有什么想法呢?
悲伤并不现实,留恋这颗星球的情绪也很多余,事到临头,作为战士确实会向往星海,但内心深处更有强烈的情绪,希望除掉德尔塔。
打不赢,不代表不去想。
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就不停地做计划。
没法分身去处理这个威胁,就在实验空隙挤出时间。
表面上晏龙服从命令,并且认真劝说陆笛把精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实际上他自己从未放弃过针对德尔塔。
数据分析列了一个又一个文件夹,在火星量子试验小组内也默默地学习认为有用的知识,思索着怎样把新知识运用到战斗之中,回忆南极遭遇战的每个细节。
想累了就打开数据库随手画一张陆笛的衣服设计图换换脑子。
谁说以后就不会再遇到德尔塔?
机会永远属于有准备的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
“……昆仑号已经进入最后一次模拟调试阶段,据说推进加速的时候有一百种坠毁的风险,某种意义上说,我就等同于昆仑号的骨骼与大脑,我的敌人是无形的宇宙法则,等待我犯下错误。
当我进入太空,各种威胁与风险翻倍的增加,就像在没有边际的黑暗海域航行,每分每秒,都要警惕‘战场’上的‘流弹’。如果这是我奔赴的战场,我只是手持盾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