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交杂,让傅知慕的神色愈发复杂,他的目光沉沉落在纪筠宜的身上。
他记起来,纪筠宜第一次喊他‘夫君’的那个夜晚。
那时是他重生回来的一个月。
前世种种让他只想快速防备种种事件,因此也就忙得脚不沾地,多在太傅府上商谈公事。
他本以为,纪筠宜的性子是不会在意的。
可那日他回去,她竟然会主动追了上来,张口竟喊了他一声‘夫君’。
那一刻,傅知慕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有过片刻恍神。
可很快,他依照着对纪筠宜前世的了解,便认定她是又想了什么法子想捉弄他。
前世他已经处处容忍了她一世,今生他再无多余心思陪她作。
因此,他朝她冷言冷语讽刺了一番。
出乎意料的,纪筠宜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跟他说,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那时傅知慕便想,这样的话,若是前世与他已经度过十来载的纪筠宜来说,他或许还会信一二。
但现在的纪筠宜,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因此他从未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傅知慕才知道,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是真心实意的了。
心口猝然刺了一下,泛着隐隐碎碎的痛。
而在这时,有宫人上前来给纪筠宜换下衣物。
很快,宫女端着将纪筠宜换下的血衣出来,恭敬朝傅知慕问:“相国,夫人的这些衣物如何处置?”
“血衣都扔了吧。”
傅知慕眸色沉沉,旋即又问,“太医可有说,夫人何时能醒?我何时能带夫人回府?”
纪筠宜伤势过重,不宜过度移动。
因此即便如今已经将她救回来,太医依旧嘱咐让她此处休养,不得随意移动。
“回相国,太医说了,等夫人病情稳定后,才能出宫。”
那宫女欠身行礼,旋即又双手呈上一盆物件。
“相国,除了血衣之外,夫人的这些物品,要作何处置?”
“给我吧。”
说话间,傅知慕将目光看去,伸手拿起。
旋即,他神色却是一僵。
只见托盘中央,赫然放着的是一封带着血迹的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