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有数，非得又问一遍，你都办过多少次因为这种情况去世的葬礼了？”大夫跟林染很熟，一年到头林染能往医院送好几个。

如果要是办个VIP，林染肯定最顶级的会员。

林染沉默了片刻，哽咽着说道：“他还年轻。”

“年轻的人有很多，该死还得死。”大夫知道林染不忍看冰哥去世：“他不能再动手术了，而且他生气是一方面，还有劳累等等，他肯定跑长途了。”

“……”林染。

“你要不然给他看看。”大夫知道自己的话很冷血，但这样林染心里也有数了。

林染一声叹息，离开了诊室。

回到了病房，看到吸着氧气的冰哥，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随后林染咬了咬牙，还有一个月了……

“大染……”冰哥气若游丝的喊他。

“我在呢。”林染凑近了冰哥的耳边：“你有啥想说的？”

“我一辈子要脸，一辈子在死撑着，让自己过得有个人样，可我没想到还是要走了，当时不花钱动手术好了。”冰哥说完，惨笑一声。

“别瞎说，那钱我不要了。”林染红着眼眶说道。

“不行，该还就得还，我儿子也是一个有担当的爷们，只可惜……”冰哥迷茫地看向了窗外：“大染，你这些年帮我太多了。”

“说这些干啥。”

“我就是心里挺憋气的，我女儿不听话，以后有她受的，但路都是自己走的，是好是孬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看她一眼。”

“明白，我不告诉她。”林染知道冰哥这么说，肯定是对女儿彻底心寒，不见就不见吧，就当没生过。

“我只有一个儿子。”

“对，你只有一个儿子。”林染给他盖了盖被子：“大夫说了，你的身体还能恢复，好好治疗就行。”

“大染，你竟骗我。”冰哥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了解：“你不用瞒着我，其实作为人子，我尽了孝道，为人父，我也尽了父亲该做的，但是作为好兄弟，我欠你太多。”

“没事儿，别说这些。”林染心里抽抽似的疼，冰哥这些年有多累，他比谁都清楚，父母身体不好，全告他一个人支撑，然后媳妇离婚，扔下了两个孩子。

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孩子也大了，女儿却越来越不懂事儿，但有一点挺好，儿子是好样的，完全遗传了父亲。

“你放心，你儿子大学毕业后，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会管他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