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劝道:“小姐,您还是进去坐着吧,把门敞开就是,免得在这门前站久了,吹多了风头疼。”
孙清扬依言回屋坐下,接过杜若给她递的热茶,喝了两口说:“左右你还有半年的时间才到嫁人的年纪,这事我们可以再商量。至于你刚才所问,母亲前几日过府时和我说过,这天下的男子,都是求而不得最为珍惜,我和皇长孙纵然两情相悦,也不能不守规矩,不然,成亲前叫他看轻了去,以后就休想再得到应有的尊重。”
她看了看杯中沉浮的茶叶,浅笑道:“再一个,从前年纪小,不理那些个规矩还可被称为天真烂漫,如今大了,再那般模样,我们还没成亲,叫人看见就是我轻浮孟浪。长大了再不矜持些,端然些,还像从前那样爽利,倒叫人笑话我没有长进了。”
孙清扬能够想通这些事情,还是因为母亲董氏的劝导。
这皇宫里的女子,一茬茬的,个个都比花娇,若只是以色侍人,色衰则爱驰。孙清扬和朱瞻基虽是自幼的情分,然而,人心却是最易变的,那些反目成仇的怨侣,又何尝不是曾经日日浓情蜜爱?
董氏深知,纵使今日朱瞻基待女儿与别人不同,但若孙清扬持骄一味索取,早晚有一日他会因此时与家人反目,而厌憎于自己的女儿。还不如叫女儿退一步,知道些笼络男人心思的手段,让朱瞻基因为愧疚念着女儿的好,对她更多几分宠爱。
所以,她教女儿,不可像从前任性妄为,要与朱瞻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甚而,既要适当柔弱,又要坚韧不折。
幸好,孙清扬一点就透,母亲虽然说得隐晦,但她也都记在了心里。
杜若听了,同情地看着她说:“小姐,您可真辛苦。”
孙清扬笑了起来:“做人哪儿有不辛苦的,单看是内里还是外里辛苦。我这样,不过是多想一想,少错一点,凡事守着规矩,总比起那些只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了面子却没得着里子的,来得逍遥自得。”
她又眉眼弯弯地说道,“从前我不明白母亲所说外圆内方的道理,而今知道了,少不得要为自己,为身边的人盘算盘算。只一样,守着自己的本心,其他的,再累,也累不过那地里晒着日头的农夫吧。”
杜若哭笑不得地说:“这都能比,您还真想得开啊。”
孙清扬得意地一偏头说:“那当然,明日事自有明日来挡,干吗要让自己不痛快呢?”
“您刚才对着皇长孙殿下,可是表现得非常不痛快。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心甘情愿的样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