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严塘说。
“好的吧。”艾宝继续哼哧哼哧地吃着。
严塘轻轻地拍了拍艾宝的肩,艾宝对别人的情绪都有种奇异的敏感,并且很容易受到影响。
曾教授说,这也是艾宝和其他很多智力有缺陷的孩子,最大的不同处。
在他的世界,情感都是有棱角有颜色有个性的不同符号,它们由此组成了一套冗杂的语言,只有他自己能读懂。
严塘又抬起头看了看落落妈一桌。
落落妈对面的男性的耐心似是已经走到极限了,他曲起自己的手,反复用指关节敲击着桌面。
不知一直背对他的落落妈说了什么,严塘能看见,这位男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好似已经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严塘感觉这位男性捏着马克杯的手正在蓄力,看起来青筋暴起。
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没有任何人预料得到。
严塘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管。
他低下头,对艾宝说,他有一点事,马上回来,让艾宝一个人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好好吃东西。
艾宝抬起头看着他,他的杏眼里澄澈,倒映着严塘的面容。
他像是知道严塘要去干嘛一样,噢了一声,又嘱咐严塘,要穿好雨衣哦!
严塘揉揉他的头。
虽说严塘和落落妈没什么交情,但是好歹胜过陌生人。
在这外面的餐厅,看见有交际的人被人欺负总会想上前打抱不平。
更何况,但凡是一个男人,不论性向,在外面看见一个女性有可能被人欺负,大多都会上前去阻止。
这种冲动不是社会素质,也许也算不上教育成果,仅仅是源于人性本性中护“弱”的善。
而就在严塘走向落落妈的餐桌时,变故就在这一瞬猛然发生。
落落妈对面的男人突然暴起,他好比一头被激怒得狂兽,双眼赤红瞪大得如牛,他撑着桌子刷地一下站起来。
他对着落落妈的脸,猛砸去那还装着大半杯热咖啡的马克杯。
严塘立马提速跑上前,手臂一挥,把落落妈拉离座位。
哗啦一下,马克杯磕到座椅的硬板处,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咖啡铺满座椅。
如果严塘出手不及时,就是落落妈被砸得满头血,又被烫伤。
“这位先生,你在做什么?”严塘对面前发怒的男子说,顺手把刚刚被他突然一拉,半摔在地上的落落妈扶起来。